来到大宋最为高端的“娱乐会所”丰乐楼,如常的没要包间,在南楼大堂二楼靠窗的地方坐下来,点了一壶好茶。
不久之后,乃是韩世忠神色凝重的走到了桌边,凑着耳语道:“衙内真乃神人也,在城外多路守候多日,终于等到了,范廖果然进京了。现已被小将秘密扣下,只等衙内亲自去查问。”
高明不禁一喜,心中大定。
说起这范廖,以前是做官的,后面因为被划为元佑党,被蔡京的政策打击,拔了官服。
最后这家伙干脆就改做游侠了,整日打抱不平又或者在外收集消息,总想着再遇到个什么大案,以便立功、重新官复原职。
而宋历当中的张怀素谋反案的最初检举揭发者,正是这范廖。
反正张怀素谋反案的细节,高明完全不知道,所以必须找到这个范廖。
当时病急之下却也没有投医的地方,只能让韩世忠多派些人手出去,以守株待兔的方式在城外入京的多个路口设卡查询身份。
想不到,还真的运气好,竟是真被韩世忠遇到这个节骨眼上进京的范廖了。
略一迟疑,因正巧看到个极为敏感的人进了这丰乐楼南楼,于是高明暂时也不打算离开。
只是耳语吩咐韩世忠道:“把范廖秘密带回高家,封住他的嘴,不许他说话,也不许任何人见他。我晚点再回去审问他。”
韩世忠略感为难的低声道:“还有就是,我们从禁军抽调人手,于城外多个路口设卡查人,乃是僭越了规矩,开封县尉赵鼎几次三番来找末将交涉,这可如何是好?”
高明不禁大怒道:“赵鼎这我孙子的知道个蛋,让他给老子滚一边去,禁军的事轮得到他管?有问题让他找张叔夜张龙图去殿前司沟通。已设的卡不能撤,全部保留,严查进出京城的所有人,尤其是道士和摩尼教徒,放进来可以,但得让我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有多大量级。”
“诺!”
这下韩世忠就知道大魔王做这事的态度了,也就有了底气。
尽管赵鼎级别不低权力很大,但他只能干涉厢军的事,而管不了禁军,因为厢军是政府系列,而禁军是枢密(皇家)系列,是独立运作的。
这边说着话,那边,进了南楼的杨博雄以及几个将门权贵圈的人进了包间……
“大帅好似对那殿帅府衙内颇为不满?”
包间里,一个马军司的低级军官察言观色道。
杨博雄哼一声道:“高俅是越来越过份了,尤其他这儿子更可怕。此奸人父子,整日里欺上瞒下蛊惑圣心,长此以往,可如何了得,这怕是大宋最终得变成他高家说了算,别人想找皇帝说句话,怕是都没机会、得他高俅安排了!”
那个身形雄奇的低级军官不禁脸色泛绿,哪想到随意问一句,却引得马帅大人如此不满。
这便好不尴尬,关键在于说高俅的坏话,一般人也不敢去迎合不是?没见那禁军系的林冲,以及厢军系的张都监说栽就栽了?
哪晓得杨博雄也不是说漏嘴的态势,有意为之的接着道:“我杨家从祖上开始,世代守护大宋安危,这如今眼看着敌在军师、而不在边关,我杨家能放任奸佞小人祸国殃民吗?”
同来的两个曾被高俅打压过的将门权贵石新和曹毅,顿时一起表现出了同仇敌忾之态。
“……”
但那个身形雄奇的低级军官却越发觉得尴尬,知道这要是不立马辞职离开京城的话,仅仅参与这桌人的酒局,给这看似位高权重的马帅大人护卫的话。
恐怕大祸就在眼前!
可好不容易被马帅大人看中,刚巧荣升了指挥使,看似前途景秀,却又舍不得在这节骨眼上离开避祸。
低级军官正患得患失思考间,忽听杨博雄点名道:“史文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