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朱贵的确担心那些渔夫生事,因为水泊不怕别的,就怕有水性熟悉地形的这些水鬼帮!
而在这尔虞我诈的世道,身为山贼这种高危职业,偏偏王伦“闭关锁国”,不接纳外部的高手,不接受新思想,拒绝让梁山做大做强,只想苟活?
“妈的只苟活的话你该别犯事,老老实实的去县里做个教书先生,拿着微薄的收入省吃俭用,何敢领着几百兄弟做这么危险的事?”
“这只想着自己的寨主之位,等于拿众兄弟的性命当儿戏,他王伦认为他创立了梁山,梁山就是他的了,可除了他王伦以外,梁山应该所有人都有份,虽然喽啰没人权,但起码也是四个头领都有份。”
这些话,乃是朱贵当时帮朱富介绍工作失败后,气不过,私下喝酒时对宋万杜迁几个兄弟说的酒话。
当然这小小的山寨也庙小妖风大,和朝堂政治几乎没太大区别,这番酒话后,朱贵就被降级了,受到了“记过处分”,调整了职级和座次。
想着,朱贵看着高明的目光炙热了起来,像是遇到了知己明主的感觉。
只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多的几句话,却像是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对梁山当前的问题了如指掌。
“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最后朱贵心服口服的样子跪地,表示愿意做带路党。
这就好!
燕青暗暗好笑,这人渣还以为大魔王会识英雄重英雄呢。
想的美!
燕青记得,大魔王的名言之一就是:都尼玛过河了,我是傻子我才不拆桥?
所以燕青知道,这家伙即使是做了带路党,但最终肯定也会被大魔王拿去给官府公开审判以立功。没办法,大魔王就这秉性,做背信弃义的事完全无心理压力什么的。
随后,这位走狗带路党姿态的朱贵恶狠狠的道:“敢问官人,您打算如何行事?”
高明开始画饼但不谈细节:
“很简单,你带我的属下进水泊,由我的人火并了宋万杜迁之流。”
“那之后,你好歹也是代表带路党的头领,而王伦如此谨慎懦弱的情况下,你们水泊几百兄弟都气势不足,他们只是逃户而不是通缉犯,所以戾气不重。”
“那时你振臂一呼,而我的属下又勇猛,几百贼兵也就不敢动了。”
最后高明道:“之后呢,我们架空王伦坐拥梁山,同时仍旧维持着白衣秀士的旗帜。我料定,有个丧心病狂的黑恶团伙要做大案,做了之后他们一定需要山寨落脚,那就必然会来谋夺梁山。”
“因为那时水泊仍旧竖着王伦的旗帜,是最好欺负、最容易抢下来的地盘没有之一。所以那些渔霸团伙,一定会怂恿他们的天王来抢山寨,却就等于,带着他们抢劫到的天量金银,自投罗网了不是吗?”
听到这朱贵一阵激动,指着燕小乙道:“若是这位小哥的智慧和身手、亲自主持这请君入瓮之局,起码八成胜算。”
高明摆摆手道:“论智慧他在我面前就是小聪明,论执行力和武艺,我属下里他是末流。现在我承诺:就尼玛差你这带路党了,一但进了水泊,布局完成,不论那个来抢地盘的团伙有多狠,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还免费送来了无尽的金银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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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贵听得热血沸腾!
基本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罪人呢,只想到了美好的前程,寻思这次效仿吕布做二姓家奴,总得把座次往前排一点了吧,不至于又是倒数第一吧?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一漂浮不定的声音,甚至无法分辨是男声还是女声:“雕虫小技,男人大丈夫岂能行此阴谋诡计,堂堂正正破之才是道理!”
听声音像是来自顶上?
燕青吃一惊,居然有这样的高手,潜伏如此之近而自己没有发现?
且这语气透着豪迈,像是对方本身不喜阴谋诡计,所以明明能偷袭的,却先出声喊破?
“鼠辈你敢!我燕小乙就试试你的斤两!”
燕青这才刚要出击,却忽然屋顶塌陷。
有个人影、以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压了下来!
燕青勉力一个霸王举鼎!
噗!
拳掌相交,劲风四散、吹得那些散落开的灰尘弥漫,难以视物!
至于燕青浑身剧震险些吐血,腿都缩入了泥地八寸之多,整个身子麻木了!
燕青不禁大骇寻思:这天下居然有这等高手?
仅这掌力,燕青自问不及,匹敌关胜了!
那来袭击之人动过更是奇快,把没戴头盔又被一片瓦砸得晕乎乎的高明用麻袋一套,扛在了肩膀上就大步流星的出了店。
燕青险些急哭,无论如何也不敢丢了大魔王的!
但是燕青这才缓过一口气,追出了店时,只觉又是排山倒海的一掌袭来!
燕青自问真打不过这人,但放开打的话也就是不会被这人打倒,于是不敢硬碰,旋身躲过一掌。
待要出击时,却又见那人把手悬空在了麻袋里的高衙内头上?
就此投鼠忌器,燕青就不敢动了。
就此,只能看着那身形矫健的蒙面人越走越远。
“哎!”
燕青气炸了肺,想不到运气这么不好,偏偏索超离开、鲁智深尚未赶来的时候却出了事?
当然了从形式看,对方也应该就是看准了索超不在的时机,这才出手的!
好在那人武艺虽高,其行为也有些隐约间豪迈之气,而且燕小乙觉得,他要击杀高衙内的话不会这么麻烦才对。
既然只是挟持,很大概率是求财,那便只能等其余人来这里后,再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