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四妮撇着小嘴,“怕她丢了,就不怕我丢了?”
说罢,她扬了扬自己的小脑袋,
“五妹,你说是不是啊?”
姜五妮则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镇上能见到娘吗?”
顿时,所有人皆摇了摇头,
她们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我也去。”姜大妮想到,小六终于有新衣服穿了,已经在想象着,她穿上新衣服的模样了。
“还有我!”姜三妮长这么大,只去过镇上两次,已经迫不及待,将姜玥放到了 板车上。
“好,咱们一起去。”刘春凤打破了这份沉默,颔首道。
近年来,丧子之痛、丧夫之痛、儿媳妇们薄情寡义,一直都围绕着她,挥之不去。
现在,她已经习惯性的,强行迫使自己压制住悲怆往事。
就为在孙女面前,表现的精神一点儿。
姜玥穿着五姐穿过的花棉袄、和四姐五姐还有两筐子鸡蛋一起,被奶奶放在了板车上,其余姐姐跟着走路。
头一次去镇上的小姜玥,
被奶奶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心情格外的好,
虽还是有些冷,但也能承受的住。
祖孙七人近乎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程,
清禾镇方才映入眼帘。
入内,
街头两侧,一排排整齐房屋映入眼帘,车水马龙。
商人的叫卖声、孩子们的嬉戏声交织在一起,充满生机活力。
这儿,比乡村繁盛,也比乡村要热闹的多。
刘春凤带着孙女们,先是去往了草市方向。
草市摊位,她寻了个较为合适的摊位,停住了板车。
鸡蛋开售,沿街叫卖……
“卖鸡蛋……”
大妮二妮叫卖声此起彼伏,三妮有些叫不出口,但也卖力招呼客人。
四妮头一次跟着卖鸡蛋,有些畏生。
姜玥的视线,一直频频在来往摊位,频频打转。
冬日的天,她和四姐、五姐身子挨着身子,冻得鼻尖生疼。
很快,就有小吏前来,收了两文钱的摊位费。
生意上门,
“给我来十个鸡蛋……”
论个卖,一文钱一个,刘春凤卖的熟练。
有时候妇人们买的多了,她还会送上一两个鸡蛋,
只求往后,再多招些回头客。
大约巳时末上下,鸡蛋卖完,
刘春凤一身轻松,这才带着刚刚所赚的一百六十五个铜板,和孙女们一起,离开了草市。
难得带孙女们出来,想让孙女儿们都高兴高兴,遂,她先是带着孙女儿一起,去了前方庙会,
每当年关这个时候,街头庙会除了不少的小商小贩,还有热闹可看。
至于刘春凤为何不在此处卖鸡蛋,原因,这儿的摊位费较贵,一个要十文钱。
她带着孙女儿们前往,一起看踩高跷,看杂耍,
最后,祖孙几人站到了听戏的台下,听着戏子们卖力演唱。
时不时的,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糖人,好吃的糖人……”
“花生坚果,各种炒货,便宜卖了,便宜卖了……”
“包子,香喷喷的肉包子……”
“……”
姜玥自打来了这异世,就没吃过包子,
包子的香味一个劲儿往她鼻子里钻,
肚里的馋虫都被惊动。
再看其余姐姐,哪里有看戏的心思,
她们的眼神,全在那些卖着吃食的小贩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