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叶布舒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端起了茶杯随意的喝了两口,又用茶盖轻轻轻的撞击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盖上杯盖将茶杯放在桌上,茶杯与木桌相遇又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像是大堂上老爷拍响的惊堂木。书房里传来的声音让屋外的 方大声、金恒行心中紧张不已。
毕竟若按正常来讲,他们这个品级的官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机会被一个仅次于皇帝的大清帝国亲王耳提面命的,若放在平常这样的机会定是荣耀,但放在今天却是祸福难料,他们这时甚至有些后悔当初非要自己逞强为民做主,把一份奏折送到王府里来。
“请他们进来吧!”屋外的二人听到有个“请”字,内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知府金恒行见知县方大声呆在那里没反应,于是直接用手一捅他的腰眼并压低了声音说道:“还不进去?去发什么呆,不要脑袋了?“
这个知县方大声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跟在知府金恒行后面进了叶布舒的书房。
叶布舒看着进来人,只见第一个人中等身材,看面相应该有40岁左右,几许发白的胡须飘于胸前,一张国字脸上一对短粗的眉毛,二人进屋后赶忙高声说道:“榆林知府金恒行,榆林知县方大声,拜见见王爷!”
说完就双膝跪地行礼,叶布舒这时并没有急于让二人起身,而是若有所思看着书案下跪着的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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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恒亲王才开口说道:“起来回话吧!”
两人正要站起来时,就听见叶布舒高声音发问道:“榆林知县方大声,这是你的杰作吧?”话声音刚落就见叶布舒将一奏拆扔到了地上。刚要站起身的方大声再次跪下,从地上捡起奏报说道:“回王爷,是下官写的。
“知法犯法该当何罪?”叶布舒的问话平静带着威严,
“下官枉顾了律法,僭越了尊卑,请王爷处罚!”
“为何不报西北督府洪大人处,而投到王府来。你若讲的清楚,免了你的罪过,若你讲不清革职查办算轻的!”
方大声直接了当的回答道:”王爷,下官何止一次上书洪大人,但一月时间里也没有半分回信,为防有人暗中掀起风浪。下官只好自己想办法了,此法虽有悖法度,但却也是无奈之举。”
榆林知县方大声刚说完,知府金恒行也一起跪下说道:“下官也是如方县令一般才把奏报送到王府的,请王爷治罪。”
叶布舒没有说话,而静静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左手用中指关节 有节奏的敲击着书案,这片刻的时间里,这敲击声像暴怒的心脏在剧烈的收缩着,让人的身体如血管暴裂般痛苦,前后不过数息,他们二人却像等待了数个时辰一般, 在听从着命运的调戏。
“唉……”
一起长长的叹息后,叶布舒开口说话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二人可为我朝人臣表率。本王怎么会怪你们呢,都起来吧。“这一句盖棺定论的话让二人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叶布舒见二人紧张的满头大汗,便吩咐门外的满桂拿些圆凳来让他们坐着说话。当二人坐到了圆凳上,手中喝着亲王送过来的茶水,一时间如同从人间飞升,有种飘飘然的不真感。
就这样,这二人把这数月来在陕西北部发生的大小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讲给叶布舒听。并加以分析提出解决方法,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叶布舒一直在揣摩着一个事情,这两个人是否真的可用?
但这时他也真的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于是就做了一个”只要忠诚,能力再培养“的用人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