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我叫玛那.瓦雷雷,被当地政府临时雇佣的安检人员。”
星野苍介被维克托.菲利普带到地下室前,这里的门便已向外敞开,一位赤裸上身的男性青年身材健壮,面色则沉静如水,用英语打完招呼后他便与星野苍介握手。
“他是来自新西兰的毛利人,言行举止难免会带有当地居民的习惯,还请夕风先生多多体谅,不过无需担心,瓦雷雷先生绝对没什么坏心思,我这就先回机场大厅向上级发送邮件,为夕风先生争取足够的补偿金。”
维克托.菲利普表现得相当敬业,当然,这或许也和他担心事后被投诉有一定关系。
“刚刚你说好久不见…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待到维克托.菲利普走后,他才细细端详起眼前的萨满:浅棕色皮肤略有些粗糙,上半身的紧实肌肉虽然比不上健美大赛中的专业选手,但一眼就能看出这具躯体蕴藏着可怕的爆发力,胸前的纹身图案是黑白色羽毛织就的椭圆形盒子,但盒子内部却空无一物,再往上,星野苍介看到了对方微笑的表情。
“星野苍介,这是我们第三次在这个地下室握手了。”玛那.瓦雷雷左手插在裤兜里,语出惊人。
“额,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名字,也许那个通缉犯和我长得有点像?”星野苍介不予承认。
“观察房间吧,这张纸便是你曾写下的参考答案,我现在将它交给你,作为你此前来过的证明之一。”
瓦雷雷看着没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但星野苍介却觉得这萨满显然比博罗特.若兰奇怪多了,很有必要接受相关治疗。
“你要我得出某个结论,是神秘学方面的吗?”星野苍介一度想要直接将对方控制住,但他相信瓦雷雷绝不会毫无防备地让自己得手,于是打算先和萨满认真谈一谈。
“我在室内利用多种物品塑造了一个领域,既然你之前已经来过这里并将它的结构顺利分析完毕,那么这次一定也可以做到。”
瓦雷雷甩了甩飘扬的黑发,自信满满,仿佛他真的曾经早就见过星野苍介本人。
“让我想想我们前两次在这见面的时间,”望着墙壁上奇奇怪怪的油漆图案,星野苍介开始隐隐怀疑自己:“我离开学园都市至今还没满一个月,从俄罗斯途径多个国家到达澳大利亚后…”
一番追忆后,星野苍介还是认为瓦雷雷的话荒诞不经。
“差点忘了我来这的目的了,你得先帮我评定以太场强度。”意识到自身思维一直原先在被萨满的话语引导后,星野苍介决定换个话题。
“既然你体内的魔神能帮你调整,那我也没必要测试了,待会你直接编一个结果告诉我就行。”瓦雷雷连连摇头。
“啊,这你也知道?!”星野苍介没法淡定了。
“组成领域的部分都分析好了吗?”瓦雷雷抽出裤兜里的左手,不等星野苍介回答便按下手机上的秒表停止键:“4分51秒,时间到了,你思考的速度还是那么快。”
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到啊!
星野苍介觉得自己很不擅长应付这类特殊的人,如果当初在巴格达时博罗特.若兰就如此疯疯癫癫,难以想象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我来助你!”
沫参辰主动请缨:“这个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地板、书桌与椅子全部由黑金檀制成,刷上的油漆内含有苹果酸、天仙子胺与天仙子碱等特殊成分,初步判定油漆内混入了毛曼陀罗的种子油;
书桌上有三样与领域相关的物品:左侧的零散卷烟显然不是塔斯马尼亚市面上的常见款式,而是由俄语中名为玛合勒嘎的烟草卷制而成;
中间一罐330ml的可口可乐尚未打开,生产厂商为澳大利亚最大装瓶商可口可乐Amatil,生产日期、保质期等数据均正常,但却是加入了巴拿马花蜜的特殊批次产品,价格高昂;
右侧类似生锈圆铁壳的玩意是炮弹树的果实外壳,用来固定的底座来自塔瓦树,里面装有死藤水,你在巴格达的集市上应该看到过,死藤水萨满教借助十字教会的影响力扩大信众并发展旅游业,于是乌卡亚利河流域的希皮博—科尼博部落才多出了集体饮用它的习俗,游客也可以花高价买到,这是一种原本只有当地萨满巫师才会喝的液体。”
“ibo rao,更准确地来说,是植物导师,对吗?”星野苍介顿时有了思路。
注:在希皮博-科尼博族中,ibo rao通常被用来描述俱备入药能力或对人体有致命毒性的植物。反之,那些被认为缺乏力量、不具备疗愈或致死能力的植物被称作“raoma”。
所谓植物导师的说法则在全球各地的原住民文化体系中非常容易见到,它具体地指代具有精神活性效应的植物,又称心理整合植物,之前沫参辰提到的多种产品就是由它们的一部分制成。
“完全正确,你已经接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