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王耽侠未忍负侠义,卡诺塔不甘弃许诺(1 / 2)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女孩笑意盈盈,白净的小手靠近了青筋爆起、文理被染黑的大手,随着小拇指相互勾住彼此,两只手的距离被进一步拉近,如同雏鸟在经受风吹雨打后抖擞身子回到它温暖的巢穴一样。

“晚安,爸爸妈妈。”

“小耽侠她今天哭了很久,”卧室外,妇人等到女儿熟睡后才对男人轻声说道:“你别看这孩子见到你的时候那么开心,其实她在来的车上就在拼命擦着眼泪,好不容易安慰她之后,小耽侠和我说“不能让爸爸看到我这么难看的样子”,还让我给她涂眼霜呢。”

“抱歉。”

男人的嘴唇翕动了许久,才一把将泪流满面的妻子搂入怀中,向现在才哭出来的她表示歉意。

“如今矿上的安全设施齐全,而且还有机器人辅助工作,就算出了一点意外,我也不会有事的,对了,你是怎么劝说女儿的?”

“咱俩的女儿未来可是女中豪杰,当初抓周的时候,她就认准了一把红缨枪抓着不放。咱爸咱妈原本想给她取个王丹霞的名字,你倒非要坚持在名字里加个“侠”,”妇人将自己的眼泪擦拭干净,柔声道:“所以今天坐车来看你的时候,我就和她说侠客不会轻易落泪,要做就做荆轲这样的人物,不要在没确认结果的时候像秦舞阳那样畏畏缩缩,女儿还真吃这一套。”

“有其母必有其女,老婆也有侠者之风。”男人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

“嗯,我也是。”温暖的灯光下,妇人同样拥抱着挚爱之人。

……

“耽是耽思的耽,不是耽误的耽。”王耽侠曾多次向其他人这样介绍自己的名字。

少女励志成为侠客。

什么是侠客?诗篇与歌词曾给她带来无数次的启发。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我有故人抱剑去,斩尽春风未肯归。

四海之内皆兄弟,支床拥褥岂论钱。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三杯然诺,五岳相形比较轻。

凌冽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

“其实,我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四年前的大学毕业季期间,参观肇闻大学的王耽侠在“处理市场”上见到了令自己动心的女神雕像,卖主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女生,她一边小声抽泣着一边对王耽侠这般说明道:

“好多同学都说他是美术学院的天才,我当初也是被他的才华吸引的…他毕业后想要回自己的老家开设计公司,但我的专业是园林设计,在他那边根本没有机会找到好工作,矛盾随着毕业期限的临近不断扩大,我们两方的父母原本关系很好,现在也因为这件事闹僵了。昨天分手的时候,他就把这个作为临别礼物送给了我。”

“那这雕塑刻的是?”王耽侠很喜欢这位女神背后灵动飘逸的条带,她能够看得出制作者是一位颇具巧思之人。

“他说是九天玄女娘娘,道教中的高阶女仙与术数神,”那位学姐见她对雕塑很感兴趣,于是擦干眼泪接着说道:“送给你好了,我每次看见它都会伤心,如果当初他能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和他一起回去找个过渡性的工作试试看,可他完全没有说过哪怕一句妥协的话,好像完全不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我也是个大笨蛋,明明他都已经离开了,居然还在幻想着复原的可能性。”

半推半就之下,了解到一段遗憾恋情的王耽侠终于接受了学姐的馈赠。

“稍等一下,这木雕有点特殊啊。”

两人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头发乌黑、双瞳翠绿,穿着短下摆与宽大两袖旗袍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对方的目光停留在九天玄女娘娘的雕塑上,看起来似乎是被这件艺术品所吸引了一般。

“请问你是?”王耽侠未曾听到回应,那位少女便走上前来,直接伸手拔掉了雕塑背后的条带。

“你在干什么啊!”学姐痛惜地夺过少女手中的部分,试着将其粘黏到原位,然而她却发现:条带部分与雕塑本体是独立开来的两块,而那些飘逸的线条恰好掩盖住了原本用于固定的沟槽,现在,雕塑内部小空间容纳的几样物件纷纷掉落,而眼疾手快的王耽侠将它们及时接住。

“这是…”

丝绒包裹的黄金项链、前往某地的车票以及被卷起来的纸张。

学姐看到了车票上的目的地,又用颤抖的双手将那张纸展开,“前任”男友的字迹展现在三人面前。

对不起,聆溪。

返乡创业是我进入大学后一直以来的目标,很长一段时间内,父老乡亲们对于我这个出现大学生的家庭羡慕不已,俗话说“学海无涯苦作舟”,可我在挑灯夜读之时偶尔会想到许多人佝偻着身子在麦田内抢收抢种的身影(小型农用机械无法在那里的地形顺利发挥作用)。在这世上,有太多苦难远远甚于勤学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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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虽然土壤贫瘠,山路崎岖,但却拥有另一片沃土,精神上的沃土,泥塑、板绘、戏剧、烟花、篆刻…太多太多的艺术产品已经成为乡亲们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器具,如若让更多人了解到它们,那么故乡经济的繁荣得见曙光,父老乡亲们将不再将大学生的身份视作极其殊荣尊贵之物,他们的生活或许将会更加多彩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