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对待,如果你没有什么过激举动的话就放任你离开俄罗斯境内。”
听到伊万诺夫的话后,安东暗暗舒了口气,在正面战场上,他并不具有多少战斗力,如果真的和大型宗教势力发生冲突,自己绝对会连累同伴。
“虽然是名义上的战友,但你们最好不要过多参与此事,”荣耀狱长泼了盆冷水:“在这种时候展现实力,容易被有心人觊觎。”
“藏锋守拙。”安东用一个成语概括了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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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伊万先生的提醒。”瓦西里对于这些事实也是心知肚明,但伊万诺夫愿意将它们主动告知,自己着实需要向他表示感谢。
“具体该怎么做,由我来向二位说明。”
……
早在九十年代初期,俄罗斯成教就开始与个别战术级部队合作,2009年7?21?,俄罗斯联邦总统宣布在武装部队中恢复军队宗教机构,2011年8月21日,信教军人在军队中占比达70%,二十年过去了,具有强大精神潜力的俄罗斯成教积极致力于军人的精神启发,并不断将道德标准融入他们的生活。
九月二十日19:32,夜幕早已降临,包厢内,瓦西里放下一本老旧的俄罗斯社会学书籍。
“真是可怕的影响力,连军队都是这种情况,那么民间的信徒恐怕更加认同俄罗斯成教的权威性。”
“这样看来,时间点不是很吻合吗,将2011年往前推20年,是那一年啊。”安东把俄罗斯成教的壮大与某个重要历史事件联系在一起。
“正好是苏联解体的那一年,20世纪最严重、规模最大的地缘政治灾难,但同时也是某些势力乐于看到的结果。”
虽然瓦西里没有明确指出“某些势力”是什么,但很显然,当下的成教就是既得利益集团之一。
“那么反过来推断,苏联的存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俄罗斯成教的扩张,”安东拿过那本2012年的社会学着作,发现其内容仅仅包含1991—2011这二十年的历史事件后,他又翻开一本《苏联的俄罗斯成教》进行深入分析。
“苏联存在期间,俄罗斯成教只有在二战后的八年得到了迅速扩张,在其余时间段内,该十字教派系的发展基本上处于被限制打压的状态,”安东很快做出总结:“俄罗斯成教拥有将近一千年的历史,树大根深就是用来形容这种存在的吧。”
“你说啊,为什么世界上还存在宗教呢?”瓦西里已经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他的声音透过遮光帘传过来:“我想大多数人还是远远不够幸福吧。”
“幸福啊,那当然是奢侈品。”安东没有体验过幸福的感觉,但这不妨碍他向往理想的生活:“无能力者有他们的苦衷,能力者也各有各的烦恼。”
“要是对那些事一无所知的话,你这个望月建筑集团的少爷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期盼幸福,不是吗?”瓦西里为他感到可惜。
“原来的生活吗,那也离我心中幸福的概念相去甚远,”安东并不认同他的话:“在我看来,看见大多数人的痛苦和悲伤即为不幸,当风纪委员的时候,一旦接触到那些家境普通的学生因为种种原因违反秩序,我就在想,如果我从小生活在他们以前的那种环境里面,那么我会变得怎样?”
见瓦西里沉默不语,安东继续说道:“所谓的血脉优越者,难道他们生来就比其他人高贵吗?我曾经用这个问题问过父亲与母亲,但他们总是说我不需要考虑它,只要安心学习就好。”
“那么,你现在的看法是怎样的?”
“我绝不认可血统论,在我看来,那只是既得利益者维护自己身份的手段之一,”安东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不然上半夜可是很难熬的:“天赋固然存在,但这和高贵无关,从小到大,身边经常会有人夸赞我轻松完成了某件事,就连用几分钟时间给花园松土都成了我稳重的证明,然而那种程度的事绝大部分人都可以轻松做到,而且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那么你总会有这种经历:做到其他人难以做到的事。”
“是的,但这句话基本对所有人有效,我的幸福,就是看到其他人不再因为出身原因而天生低人一等,每个人都会为自己骄傲。”安东很想了解瓦西里对幸福的看法:“星野同学,你心中的幸福是什么呢?”
“我嘛,”猛然间,瓦西里发现自己无法像从前一样将“过上平静生活”作为理想了:“让所有人成为目的,而不是手段吧。”
“哈哈,说得好,看来你是康德的支持者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