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很怪。
就比如现在,明明已经是秋分之后,林子里一些落木类植物都枯黄了叶子,可偏偏烈日当空,气温如同盛夏。
胡轩一个人守在林子外,摇晃着手中的折扇。
“还好现在村里人没种那么多地了。”
望着远处空荒着的土地,胡轩叹息道。
要是放在以前靠天吃饭的年代,遇上这种干旱季,又得有多少人要挨饿了。
现在村里大多都靠在周边的矿场和工厂里上班挣钱,对于土地庄稼的依赖没那么强了。
但即便如此,今年这一片的玉米和稻谷还有花生一类的作物还是欠收减产了不少。
就连市场上的各类蔬菜价格都噌噌上涨。
要问他这么一个家里有矿的富二代是怎么知道的?
那当然是他自己去市场调研了解到的情况。
在外人看来他这个胡家少爷一直以来都吊儿郎当,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能长这么大他是真不容易。
胡保康两口子从小对他的教育就很严厉,特别是在发家之后,对他更是严格。
曾经有段时间他特别叛逆,喝酒抽烟烫头,和一群城里的玩伴搞骑行,准备潇洒走一生,最长的一次有两个多月没归家。
只是后来玩着玩着,就突然感觉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挺没意思的。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们很潇洒,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揭开那一层作为掩饰的潇洒背后,是无尽空虚。
那次之后回到家,胡保康没有像往常那样打骂他,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今后准备干什么?”
当时他被这个问题给问懵了,因为他从来没考虑过今后。
然后胡保康就让他跟在身边。
胡轩以为老爹是要培养他做接班人,也就听话的跟着。
短短不到一个月,他却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个爹。
他发现自己老爹作为一个拥有几座矿场的大老板,其实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甚至可以说是很辛苦。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每天都戴着面具做人。
平均每天要见上百人,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有时候吃了亏只能咽进肚子,有时候要盈盈笑脸阿谀奉承,有时候又要狐假虎威镇住场子。
不过在胡保康的内心却有着自己的偏执,比如招工优先招附近村子的村民,比如占地或出事故等额外赔付。
用他的话说,他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钱可以跪着赚,站着花,但做人得要有良心。
虽说无商不奸,但不能为富不仁。
耳濡目染了几个月之后,胡轩突然就变得异常乖顺起来。
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虽然那个目标还有些模糊不清。
但他逐渐能分清好坏,一眼看清事情的本质。
按照胡轩的打算,他是想自己成立个公司,承包乡下的土地来搞种植经营,甚至后期还打算建立食品加工厂。
就像他们家的矿场,能解决一部分劳动力的工作。
他承包土地搞种植也可以雇佣村里的大婶大妈,将荒废的土地利用起来,还能解决工作收入问题,一举两得。
所以这大半年来他都在了解市场行情。
不过现在他发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在亲眼见过林旭使用术法之后,他发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道门法术。
他很想学。
“阿嚏——”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鼻子好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胡轩揉了揉鼻子,抬头看向自己头顶。
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搔他的鼻子和脖颈。
起初还以为是掉落的树叶,结果发现并不是。
这是类似毛发或柔软的小草碰到皮肤上的瘙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