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果然发起高烧,昏睡许久,还做了个很久没做过的梦。
她不慎坠海,被人救起。
她看不清那人相貌,只记得身材高大,手臂有力。
她以为那是傅承屹。
仔细一看,竟是凌天晔。
盛南伊忽然醒来,目之所及便是熟悉的病房。
她好像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前来报到。
不知投资是碰巧,还是早有预料。
她睡了很久么?人都被送回医院了。
坠海后,跳下来的人是凌天晔吗?
章然呢,有没有得救?
傅承屹还没回来么?
刚想到这个男人,便觉周围空气骤冷,好似寒风刮过。
随后她的身体被强行翻转,男人狠狠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力道极重。
她疼得叫出声,那人也不管不顾,不由分说连打几巴掌。
一下重过一下。
不是,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别说长大后,她从小都没被这么打过。
她身上本来就又酸又疼,也没力气,这几巴掌简直要命!
还很屈辱。
生理性泪水被逼出,她委屈且愤怒,“傅承屹,我掉海里死里逃生,你还敢打我?”
傅承屹比她还要愤怒,直接把她丢到床上,居高临下睨着她,嗓音异常冷沉,“盛南伊,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不听么? 你知道船上都有什么人,就敢上船?”
自从听到汇报,一颗心便高高悬起,哪怕动用直升机一路快马加鞭,也是坐立难安。
直到此刻见她醒了,他才稍稍放松。
她昏迷三天,一会儿烧一会儿退,胡话漫天,又哭又闹。
他这三天也跟着死去活来,连口水都喝不下,更别说吃饭睡觉。
没什么比她更会折磨他了。
女人见他连哄都不哄,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可怜巴巴抹掉泪,坐在床上,眨巴眨巴泛红的眼,“我是被引诱上船的,时间紧,任务重,来不及找人一起。
而且你说你在我身边安了人,肯定知道我上船,只要你知道我就有退路。再说,船上还有凌天晔……”
高烧后的嗓音低哑无力,加上她有意带出的娇软,撒娇示弱意味很浓。
傅承屹却不为所动,板着张法不容情的严肃脸,“船开到公海上,你叫天天不应,那么多牛鬼蛇神,把你弄死抛尸,你也没处说理。”
她都做小伏低哄他了,他怎么还无动于衷?
盛南伊向来没什么耐心,一个气馁,气焰立马嚣张,“那我也算唬住他们了。我说如果我死了,你会要全船的人陪葬。
全老至少会掂量要不要承担这份风险,其他人也得权衡要不要越过全老行动。”
傅承屹不言不语,静静凝着她,眸底墨色翻涌。
她被他的目光灼伤,人也跟着沉默。
望着他憔悴的面容,心疼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