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情绪不稳定的,这一句听来像被凶了,瞬间委屈气恼,“没意思!所以你自己生闷气去吧,滚,别在这吵我睡!”
抬手向他扔了个枕头。
傅承屹不躲不闪,挨了一下,还把枕头巴巴地送回来,只是沉着一张脸,眼神晦暗不明。
重拳打在棉花上,她怄极了,噼里啪啦发泄一通,“你怎么好意思怪我?还不是你一天到晚要跟陆靳泽比……”
傅承屹不紧不慢地把枕头放回去,散漫的调子中透着沁骨的凉,“是谁一天到晚在提陆靳泽?”
“你别想转移话题。”她振振有词,牢牢掌握主动权,“我看你就是把陆靳泽当成假想敌暗中较量,傅承屹,你是不是自卑啊?”
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她,包裹着山雨欲来的暗涌,他唇角微勾,“我自卑?”
“你不自卑,你整天跟别人比?
你不自卑,一提陆靳泽你就不对劲,专找不痛快?
你不自卑,你在陆靳泽面前屁都不放,回来找我麻烦?”
她坐在床上,目光咄咄。
傅承屹就站在她面前,浴袍没系带子,大喇喇敞开着,精壮的窄腰随着呼吸起伏,幅度越来越大。
倏地,大手捏住她的下颌。
盛南伊吃痛皱眉,“傅承屹,你弄疼我了。”
男人倾身,俊脸冷沉逼近,“既然在你眼里陆靳泽远胜过我,为什么一开始不选他?”
她在加重的力道中感受到他蓬勃的怒意,“你发什么神……”
尚未发出的“经”字,被突然覆上来的唇堵住,最终哑在喉咙里,尽数吞没。
他比以往表现得强势,凶狠地夺走她肺里的氧气,也不给任何的缓冲,威风凛凛地进攻。
痛苦又暧昧的音调被哼出,指甲狠狠抓破他的脊背,“套!”
傅承屹不为所动,深深凝她因难受而格外鲜活生动的眉眼,生出了完全掌控的欲望。
有力的手臂勒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澎湃的节奏释放着歇斯底里的狂热。
那夜比想象中还要漫长,好像等不到结束,也等不来天光。
他没有怜香惜玉,她没有苦苦哀求。
他们僵硬痛苦地在暗夜坠落。
盛南伊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却在男人柔情缠绵的吻中醒来。
她懒得动,掀开眼皮睨他,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被吵醒的怒,“滚!”
“好了,别气了。”傅承屹没有以往的神清气爽,血丝遍布的眸分外疲惫,“我待会要去赶飞机,起来陪我吃个早餐。”
她连发火都失了力气,“傅承屹,你听不懂人话?”
“昨晚是我失控了,我道歉,认打认罚,你消消气。”
认错态度良好,她却觉得陌生。
面前这个人,仿佛与昨晚将她拆吃入腹的禽兽不是同一个。
然而她精疲力尽,没有耐心深究,又缓缓闭上眼。
倦怠掩埋明媚,仿佛连气息都微弱了。
他凝着她,眉宇起了褶皱。
神情转黯,却故作轻快,食指轻轻蹭她脸颊,“如果不想陪我吃饭,那亲一下好不好?”
女人双目紧阖,不言不语。
冷得人心慌,傅承屹吻她眼睛,忙不迭地把满腔热情洒向她,“如果不想亲,至少走之前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