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距婚礼很近,她请设计师加班加点,终于赶在领证那天戴上。
兜兜转转,重回起点。
车祸后,她几次问吴妈婚戒哪儿去了,吴妈总说在车祸中弄丢了。
婚戒采用镂空设计,完美展现他们的情侣纹身。
盛南伊低眸盯着镂空那处,仿佛还能看到那句——Tu mihi sola(拉丁文:你是我的唯一)。
她的纹身洗得很干净,印记淡不可察。
如今再看这个镂空设计,没必要,又可笑。
眼底划过一抹讽意。
指腹摩挲着钻戒,傅承屹淡声道:“那天你手指肿了,戒指取不下来,为了抢救只能把戒指剪断。
后来我尝试修复,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把戒圈熔了重新打。”
心脏莫名颤了一下。
她盯着钻石镶嵌的位置,几乎看不出焊接的痕迹。
一个外行要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才有如此娴熟的技术。
她不清楚。
只是一再想起碎后被修复的情侣手机、小提琴、陶瓷娃娃、黑胶唱片……
那一瞬,眼前浮现的画面不是这些物件,而是埋头苦干、不厌其烦、乐在其中的傅承屹。
十年如一日的专注。
也深情。
她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傅承屹,却找不到合适的替代。
猛地抬眸,撞入男人深邃的黑瞳中。
盈满笑意,如春风拂过的湖面,涟漪缱绻,很是醉人。
天气不错,太阳很大,她的脸颊发烫,飞快低下头,取出钻戒戴上。
傅承屹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手,又取了下来。
低沉的嗓音铺着笑,却带有不容置喙的强势,“再怎么不注重仪式感,也不能少了为你佩戴婚戒的这步。”
他从后备箱取出包装精美的花束,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举起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