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滚滚的眼里冒着金光,比今天的太阳更盛。
小文攥着拳头慷慨激昂。
盛南伊悄悄抬手,揩掉额上薄汗。
她一家庭教师,还是研究幼儿心理方面的,这种思想真的合适吗?
祖国的花朵真能交给她摧残吗?
纤白指尖拿起黄澄澄的枇杷,慢条斯理地剥起来,盛南伊默默把走远的话题往回拽,“乐曦如果在正常家庭长大,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乐曦?”小文好歹从方才的亢奋中清醒过来,定了定神,“什么又是正常的家庭呢?”
金黄汁液染在白皙指尖上,盛南伊没抬头,“比如有健康和谐的夫妻关系。”
“为子女而制造出的夫妻和睦的假象吗?”小文一针见血,撇撇嘴,“盛董,我以为您是一个见过世面又活得恣意洒脱的人,没想到您和那些普通家庭妇女也没什么区别。”
盛南伊眸色暗沉,周身冷气缭绕。
小文在对面落座,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目光,“如果您要和傅总复合,希望只是遵从本心,而非打着为乐曦着想的旗号。她年纪太小,背不起那么大一口锅。”
盛南伊冷笑,这个人是不是真以为她很好说话?
小文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迎难而上,“您给了乐曦被欺负时不顾一切反击的底气,却没给她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气,没有教会她有的选择时就不要委曲求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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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乐曦,我更希望我有一个爱护并且珍视自己的母亲,而不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去委屈自己的母亲。
我知道您身份摆在那儿,肯定也有很多不得已,可您已经比普通人有更多的选择权了。
就拿今天来说,但凡是我打了人,当天就可能断送学业和职业生涯,家人说不定也会跟着我遭罪,可您不一样,您能足够实力摆平一切。
您掌握社会顶级资源,不需要为利益联姻,您应该更自由才是……”
面对比自己小四岁尚未踏入婚姻的女孩,盛南伊有几分怔忡。
小文说得不无道理,某种程度上她十分赞同。
然而——
“那是因为你不是一个母亲,我做了太久的盛南伊,却没有做过盛乐曦的母亲。”
她自我中心惯了,确实不在意外界评价。
即便出现带颜色新闻,也不会为此羞愧难堪,只觉得恼火。
和筱莹却是另一极端。
因母亲丰富的感情婚姻经历而生活在有色眼镜下,只能戴着厚厚的面具做人。
她清楚和筱莹为了得体大方地站在人前付出了多少。
她又如何忍心让她的乐曦,已经遭受过诸多苦难的乐曦,变成第二个和筱莹?
她的乐曦,要比没有遭受风波前的盛南伊活得更恣意更洒脱才对。
小文还想说点什么,盛乐曦摆摆手,示意她上去陪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