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无视调侃,淡声问:“我能进么?”
女人异常的反应让他莫名心惊,侧身让路。
她还是穿着刚才的罩衫。
被风轻扬,单薄无所遁形,仿佛随时能被吹走。
失去感无声席卷,傅承屹疾步跟上去。
盛南伊走进客厅,转身盯着他的脑袋,“有药箱么?”
黑瞳在她脸上逗留了几秒,眼底漾开笑意,“有。”
傅承屹把药箱放在茶几上,盛南伊刚坐下来,他便枕上她的腿。
女人有一瞬僵硬,动作也跟着迟缓。
傅承屹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催促,“赶紧的吧,再晚一会就该感染了。”
盛南伊心里装着事,没跟他计较。
脑袋右上方有道小口子,被水泡得泛白,裂开来。
心口像被叮了下,她下不去手,“还是去医院处理比较好。”
傅承屹枕得舒服,眉宇舒展,“没那么容易死。”
也是,他皮糙肉厚。
盛南伊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又用碘伏消毒。
该涂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了,她不冷不热地提醒,“可能会有点疼。”
药膏一抹,傅承屹便往她怀里钻,大手掌住她的细腰,一把揽住。
上药的手指顿住。
傅承屹眉宇轻蹙,倒吸一口冷气,“还真挺疼的。”
盛南伊懒得拆穿,傅承屹也不松手。
不知道她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又香又甜,分外撩人。
瞧着纤细,一阵风都能吹走,身上倒是有那么三两肉,抱着舒舒服服的。
性子硬得很,身子又软得不像话,腰好掐,腿好枕。
一时间神思飞扬,能播的不能播的轮番上演。
盛南伊用消毒湿巾擦手,垂眸看他。
傅承屹帅得很客观。
身高体长,深目挺鼻,棱角分明,五官如刻。
此刻阖眼蜷缩在沙发上,长睫卷翘,薄唇轻抿,敛起凌厉,显得人畜无害。
其实,他不只帅得有目共睹,还帅得显而易见,一眼入迷、一秒沉沦的那种。
然而,在这稍稍打眼便觉惊心动魄的五官下,又藏起多少隐秘?
她是有多没见过世面,才会一再被他英俊的外表所迷惑。
盛南伊一根一根擦着手指,语气很淡,“傅承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承屹喉间溢出轻笑。
笑声震在腿上,似是牵动全身肌肉,似是涤荡在血液里。
她眯了眯眼,眸色转暗。
指尖在她腰肢上游走,云淡风轻的口吻,“在你眼里,我一老谋深算的人,有事瞒着你不是很正常?”
“我只想知道与你我有关并能左右你决定的那一个。”
语气平淡,他却听出暗潮汹涌之感,迅速坐了起来。
她脸上还留有微醺的薄红,却无半分娇媚。
一双眼清清凉凉,好似寒潭捞出的水一般。
心跳得诡异,他胡乱抓了把湿发,神情复杂。
盛南伊见他没有摊牌的意思,掏出手机放在桌上。
“你手机落在我那儿了。”
傅承屹忽然意识到什么,迅速解锁手机。
盛南伊眉眼疏淡,旁观者的语气,“舅舅给你打电话,我都知道了。”
傅承屹面色突变,点开通话记录。
五分钟,能聊的都聊透了。
盛南伊又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擦手,擦得格外认真。
仿佛手上沾了脏东西,怎么都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