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傅承屹松开章然的脚腕,神色语气冷淡了不少,“只是随便看看,并不精通,也没实操过。”
纤白手指把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如瀑长发涌动着柔和的光泽。
章然笑得分外温柔,“能做第一个,是我的荣幸。”
张枫眯了眯金丝眼镜后方的利眼,声线低沉,“承屹,既然你懂,试试也无妨。”
傅承屹徐徐起身,拒绝意味明显。
口袋中的手机震了下,他掏出来看。
古井无波的眸倏然一亮,连日来郁结万分的俊脸都亮了不少。
他对章然说道:“抱歉,有点急事,让程斌送你去医院吧。”
又对张枫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张枫却喊住他。
“承屹,听说你最近不常去公司。”张枫抬抬金丝眼镜,慢悠悠地道,“我身体不好,又无心事业,公司的事以后还要靠你和然然上心。”
“明白。”
“你和盛家丫头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
这原本是你的私事,我不好多嘴。
不过盛家那丫头,多次牵扯进命案里,虽然都能脱身,名声却不好挽回,听说盛世股价都跌到一半了。
知鱼之乐的计划,你是不是该考虑换个合作对象?”
顷刻间,男人周身萦绕起层层冷气,嗓音冷沉,“我自有分寸。”
张枫瞳孔微微一缩,素来温和的嗓音里也铺了层浅淡的怒意,“望安集团是你我的心血,我当然相信……”
傅承屹不客气地打断,“倘若董事长想关心公司的发展,承屹改日再来奉陪,眼下我有更要紧的事去办。”
章然不等父亲发言,“承屹哥,那你先忙。”
傅承屹没有多言,大步离开。
张枫盯着章然红肿的脚腕,面色愈发凝重,“女人征服男人的法子有很多,苦肉计是最笨的。”
章然面色不改,清泉似的眸子凝着他,“爸,您说什么苦肉计?”
张枫捏住她纤细的脚腕,倏地用力。
只听“咔吧”一声,章然疼得喊出声,眼泪直掉。
“活动一下试试。”
章然拭去眼泪,活动脚腕,由悲转喜,“好像可以动了诶。爸,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正骨了?”
张枫面色不惊,“久病成医。”
章然脚踩在地上试了试,好像可以走了,也不怎么疼了。
张枫突然语重心长地道:“傅承屹绝非良人,你要慎重。
从前他能为复仇利用盛南伊,事成后又弃如敝屣。
明天同样也会为了其他人其他事,这么对你。
然然,他不是你能拿捏得了的,我看金丰赵家的公子就很不错。”
章然难得敛起笑意,“爸!”
张枫面露无奈,“我怕你成为第二个盛南伊。”
章然抬起清凌凌的眸,语气坚决,“我不会。再说不是还有您吗?您手里可握着更大的筹码。”
狭长的眸子骤然一缩,迸出精锐的光,张枫缓缓牵起唇角,“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手里有更大筹码?”
章然站起来挽住他的胳膊,粲然一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相信爸一定会帮我把好关的。
哎呀,我脚怎么还有点疼呢?
爸,那我今天不下去了吧,请您帮我去招待,可以吗?”
张枫意味深长地笑笑,下楼。
一声惊雷,天空飘落零星雨滴。
傅承屹已经坐在驾驶座上了,程斌突然打开门坐进副驾。
一记冷眸扫过来,他蓦然心惊,讪笑,“傅总,要不还是我开吧?”
傅承屹盯着腕表,“有话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程斌抬眸,对上他透出几分不耐烦的寒眸,赶紧清清嗓子,“就是……您不觉得您和章小姐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