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缓慢举手的动手骤然一变,身体一扭便向旁边空地扑去,而安室透枪里的子弹也紧随其后,只差分毫地打在他身后的空地上。
弹夹清空之际,诸伏景光并没有给安室透换弹的机会,一个健步便冲上来,抱住他的肩膀下压,同时膝盖向上一顶,将安室透手中的枪械顶飞出去。
而骤然被制的安室透,也没有束手待毙,反而借着下压的趋势,伸手探向诸伏景光的腰间,试图拔出插在那里的手枪。
见此情况,诸伏景光按住安室透肩膀的手向上一移,对准其侧脸一掌推出,这一下将安室透打得一趔趄,并且顺带将他耳上随时保持着窃听线路的耳机拍落在地。
同时,安室透差不多入手的腰间手枪,也因为突然的失衡而脱手飞出落在不远的空地上。
战局的劣势并没有让降谷零觉得郁闷,这熟悉的感觉,反倒让他回想起他们五个还在警校的时候,互相间进行格斗训练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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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有进步啊!
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一个踏步稳定了重心,转身开始反击。
接下来的过程,便是大体势均力敌,安室透略占上风的较量,而在这个过程中,那落在地上的耳机,不知被谁一脚踩坏,彻底报废。
对面六楼上的琴酒等人,坐在宽阔的沙发上,身前的茶几摆着对他们名号对应的酒,面前一扇无遮挡的落地窗,正巧对着两人的战场。
屋内的新风系统发出细微的嗡嗡声音,将清新的空气送入这个房间。
“监听设备坏掉了。”诸星大站在一旁,目光注视着对面焦灼的战局,对音箱突然冒出的杂音做下判断。
“哼!”伏特加不满出声,用不着你来说明这种任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情。
“不重要,我只需要结果。”
大雨之中,间隔一条街道的距离,琴酒等人居高临下能够看清对面五楼天台的场景,可没有监听耳机,就没办法听见对面传来的声音。
至于读唇形,能透过雨幕看清两人的行动已经是极限,更别提更小目标的嘴巴,而且他们还在激烈的打斗之中,来往变换之快就算能看清也不可能读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便有了趁机交流的机会。
“还需要多久?”诸伏景光问的是公安来的时间。
“不会超过十分钟。”安室透回答。
“太久了,我们不能就这么一直打下去,我有个想法。”
“在你上来之前我观察过,外墙有空调机位的水泥板,挨着下面的窗户,等会儿我翻出去,踩着水泥板跳进四楼的窗户里。”
安室透想了一下这个提议,看似有些危险,实则一层楼只有三米高,对诸伏景光的身手来说,并不是难事。
而且一直打十分钟打到公安的人过来,实在太假,这是拳拳到肉的生死搏杀,又不是格斗舞台上的表演。
“可以。”他答应了。
“那好,等会儿我翻出去的时候,你把我的枪捡起来,对我开一枪。”
“不行!”安室透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单纯跳水泥板的动作难度算作一的话,被枪击还能成功难度起码是一百,冲击力,痛苦,出血,都会导致人体的失控。
这时候射击不是在演戏,是在杀人!
“来这里的路上,我就把枪里的子弹换成空包弹了,不然为什么你从楼梯里冲出来的时候我不用枪威胁你?那样更真实不是吗?”
“放心,隔远一点不会有事的,雨这么大,他们不会注意枪口,到时候你随便找个地方再补一枪就好了。”
“而且说不定,我们的人提前来了,我这一枪的罪都不用遭。”
诸伏景光条理清晰地向安室透灌输着他的计划,这个计划来自于他单方面的设想,唯一成立的可能建立在安室透对他的绝对信任。
然而就像浅仓真对贝尔摩德说的能让诸伏景光做任何事情的秘密印记,事实上,安室透也会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