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楼笑了笑“怎么样?他承认了吗?”
“承认了。”张海侠走向窗边,看着楼下的那个人,点了一支烟,他没告诉张海楼穿梭时间的猜测,现在也不打算说明。
回想起那人说的话,张海侠神色冷了下来。
“还真有鲛人族啊,我还以为都是干娘编的故事呢。”张海楼低喃自语,再一抬头看到张海侠居然抽起了烟,他嘴角勾起一抹欠揍的笑“哟,虾仔,怎么还抽上烟了?”
“就许你抽,不许我抽?”
“没有……”
张海哥脚步微顿,抬头望向二楼那处被帘子遮住的窗口,眸色沉静。
虾仔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只有一点,鲛人没有回溯时间这个能力,能够回溯时间的是终极。
身体里的终极不足以支撑他在这里停留过长时间,鲛人心慢慢衰退,无法抵抗回溯时间带来的后果。
这因果报应,自然是张海哥来承受。
他一直都知道瞒不住虾仔,翻过南部档案的资料,里面详细记载了干娘培养过的孩子,张海侠就是其中之一。
心思敏锐,洞察力强到可怕,就连身手也是在一众孩子里最为突出。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死在南安号上?
张海娇看见救命恩人,站起身,跑了过去,随春生见她跑的急,脱口而出“小妹,慢点!”
她离的近了,才看清跟在救命恩人身边的大哥哥手上拎着一个行李,这是要走。
意识到这点,张海娇跑到白发青年身边,抱住他的腿,抬头皱着小眉毛看着他。
这一抱,打断了张海哥的思路,他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小丁豆,两人对视。
随春生赶了过来“老大,要走了?”
“嗯,你照顾好她。”
“放心,一定照顾好小妹!”
听着两人的对话,张海娇更加确定救命恩人要走,她眼里闪着泪光,摇头:不要抛下我。
小姑娘要哭不哭的模样很是可怜,张海哥避开她的视线,看向身边的无邪。
张海哥:求助jpg
无邪看着他冷漠的样子,以及腿上挂着的小挂件,有些忍俊不禁,放在背后的手悄摸摸的伸向他的腰,一边摸一边哄小姑娘。
“不是抛下你,等我们安顿好了,就来接你和随春生,小师父这是在心疼你呢,先在这里休息两天,两天后我们就来接你。”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反正就是睁着大眼睛盯着白发青年。
张海哥抿了一下唇,低头看向张海娇“嗯。”
也许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冷漠,末了,又加了一句“两天后,来接你。”
闻言,小姑娘松了手,点了点头,一副很乖的样子,随春生觉得这一幕很可爱,控制不住的摸向了张海娇的毛茸茸的脑袋“放心,我们老大说话算数,绝不骗人!”
无邪顿了顿,看向身边的男人,挑挑眉,绝不骗人?那你是见得少了。
之前小霍忽悠人一套一套的,张嘴说瞎话的本事无人能敌。
想到这,无邪垂下了眼,钝痛袭来,钻进骨髓,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
“无邪。”
无邪侧头,青年的眼睛似乎蒙了一层雾气,眉心紧蹙,这是生气的表现,他心中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他表情无辜,点头“嗯嗯,怎么了?”
张海娇和随春生也望了过来,神情疑惑。
张海哥:“……”
吃老子豆腐,还问老子怎么了?
真想邦邦给他两拳。
无邪敏锐的察觉到杀气,立即松开手,一本正经道:“小师父,我们走吧。”
张海哥:“……”
怂蛋。
街道上没什么人,无邪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张海哥,嘴角扬起笑容,这样很好,能在他身边,就已经很开心了。
只要不被某些不长眼的人黏上,一切都好说。
正给富豪打工的黑瞎子打了个喷嚏,嘴里低声喃喃:“一定是小白菜想我了。”
走到巷子深处,拐角另有新天地。
周围冷冷清清的,不会有人打扰,中式建筑安静的伫立在这,上面挂着一个很新的牌匾:医馆。
刘耳正在给新家打扫卫生,医馆里的伙计都是张海哥之前救下的普通人,这个医馆铺子很大,楼下就能容纳很多病人。
等看见门外站着的两人时,他们皆是一愣,等反应过来时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儿,全部冲了出来。
“老大!欢迎回家!”
别看他们瘦,喊的倒是雄浑有力,威震四方,不像救人的,像是杀人的。
得亏还没正式开张……
张海哥沉默,无邪也沉默。
气氛一时间挺尴尬。
刘耳出声“老板,您之前不是给了春生治疗病毒的方子吗,救了几个人效果确实好,一下子天南海北的病人都找上我们,忙不过来,我就把这些人都叫上,过来帮忙。”
“这间铺子,是齐哥买的,他为了攒钱,什么脏活都干。”
齐哥=无邪。
无邪看向刘耳,眨了眨眼睛:不错,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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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挨了几顿打……那个,这里是我打…工作的时候经过的,这个建筑比较有意思,就存钱买下了,周围没有住户,比较安静,适合病人养病,而且这里有三层,隔音也比较好。”
无邪低下头,神情有些扭捏,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可以叫出来,别人听不到的。”
张海哥闻言一愣,面无表情的伸手掐了他的腰。
无邪闷哼一声,脸色发白,他扬起笑容,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握住了冰凉的手,十指相扣。
听到全程的刘耳:“……”他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在无邪的死亡视线下闭了嘴。
齐哥啊齐哥,别到时候给自己玩坏了。
说真的,他认为两人就算有一腿,齐羽也是下面那个,毕竟海哥看着就不像能居于人下的一方。
“老大,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一旁瘦弱的男子忽然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
“是啊,老大,谢谢你!”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死了,死在了那艘船上。”
一声声道谢,有的还带着哭腔,但满满都是真心。
他们拿出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有的是铜币,有的是吃的,甚至是祖传的玉佩都拿出来了。
傻大个将玉佩递过去“这是我娘留给我儿媳妇的,传了好几代,到我这……这是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了,希望您能收下。”
张海哥皱皱眉,一向冷酷的青年再次求助无邪,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么多的好意,显得有些无措。
无邪本来是笑着的,但听到玉佩是传给儿媳妇的,就立马挡了上去。
“好意我们心领了,但你们也看到了,医馆还没开张,你们想报答的话,就过来帮一下,这些东西就留给你们自己,好了,我和小师父上楼收拾一下东西休息休息。”
说着就伸出了罪恶的手,揽过了张海哥的腰,往楼梯走去。
“三楼有五个房间,一个主卧,四个是次卧,我们住在主卧,剩下的,随春生一间,张海娇一间,刘耳一间,剩下一间当做客房。”
听到“我们”这两个字,张海哥看了他一眼。
无邪像是没注意到,他打开一间卧室的门,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昨天我收拾了一遍,很干净。”
这间房采光很好,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摇椅上,摇椅上还躺着一只小黑猫,正在睡午觉,窗户下面打通,设计成了一个简易的书架,躺在摇椅上随手一拿很方便。
最重要的是,床很大。
此时床底下供出一条小白狗,摇着尾巴就冲上来,圆圆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张海哥。
“它叫年年,那个睡觉的小黑猫叫有鱼,两个都是我捡的。”
“你喜欢吗?”
无邪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手指无意识的捏紧,在看到人点头时,立即笑了,眼睛弯弯,要是有尾巴的话,一定能摇上天。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无邪的声音还在脑中回响,他低着头看着脚边打滚的年年,手指动了动。
看着他的小动作,无邪就知道他想要什么,蹲下身子抱起了小奶狗凑到了张海哥身边,奶呼呼的哼唧声更加清晰,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伸手抱着小狗狗了。
年年的圆眼睛看着这个两脚兽,忽然伸出小肉垫,舔了舔张海哥的下巴。
看着这一幕,无邪睁大眼睛,立即把小奶狗抱了下来,凑到小师父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唇“我也要。”
张海哥:“……”什么醋你都吃。
无邪笑着看他,一步一步靠近,走一步,张海哥后退一步,最后退无可退,他别开视线,开口“无邪,我不会……”喜欢你。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无邪就按住他的头,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冰凉柔软,像涂了令人上瘾的毒药,恨不得吞在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