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原本正老老实实趴在门口打呼噜和看家的大狗老黑,突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包香味。
它不由得兴奋起来,流着哈喇子,当即准备朝那躺在地上的南宫冥扑过去。
就在这时,蓝秋实注意到了老黑的举动,他的脸色不由陡然一沉,继而大声喝止道:“蠢狗!你没看到吗?这位可是咱们花家的贵人,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生?了,中午煮一锅美味的红烧狗肉!”
听到蓝秋实的严厉警告后,原本兴致勃勃的老黑立刻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变得无精打采。它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低垂着,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与此同时,已经悄悄运起内力,准备袭击大黑狗的南宫冥,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内力。
“阿兰、阿芳,你们快过来!”蓝秋实侧头朝院子里喊道。
很快,花家负责管牛和喂猪的长工阿兰和阿芳走上前来,等待蓝秋实的指示。
蓝秋实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女子,确认她的模样的确与山神娘娘所说的“转运丫鬟”相符后,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阿兰和阿芳,说道:“你们两个,将这位姑娘抬到屋里去吧。”
阿兰和阿芳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应道:“是,主夫。”接着两人便小心翼翼地将躺在地上的南宫冥抬进了院子。
片刻之后,坐在花家前院厅堂地上的南宫冥“悠悠转醒”,他佯装茫然地望着蓝秋实,开口询问道:“大叔,我这是在哪呀?”
蓝秋实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破旧衣服的女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之情。他轻声回答道:“姑娘,你刚才晕倒在我们家门口,我就让人把你救了进来。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又为何会如此落魄呢?”
南宫冥眸光淡扫了一眼花家的厅堂,心里寻思着:这里虽然谈不上富贵,但好歹也算宽敞明亮、干净整洁,看来姐姐家并没有穷到没饭吃的地步。
思及此,南宫冥睁着他那双清澈明亮的桃花眸,一脸无辜地说道:“大叔,冥冥的娘宠侍灭夫,在冥冥的爹死了之后,她不但把恶毒的侧室扶正,而且还任由继父辱骂和毒打冥冥。冥冥实在受不了继父的搓磨,就从家里逃了出来。”
话落,南宫冥双眸盈泪,一边说着,一边用破烂不堪的衣袖压着眼角,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还真是可怜!”蓝秋实微微叹了口气,继而一脸同情地对南宫冥说道:“明明姑娘,那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家当一个丫鬟,专门伺候我的女儿。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让你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的。”
南宫冥闻言,唇角微勾,但他并未流露出任何异常神色,而是满脸感激地说道:“大叔,冥冥已经无家可归了,自然是愿意留下侍奉小姐。”
蓝秋实一听,心中不禁大喜过望,当下便亲自前去将花春苗请过来,并让她与南宫冥签署主仆契约。
不一会儿,花春苗便手持纸笔走进前院厅堂。昨晚,她已经从蓝秋实口中得知山神娘娘显灵为他们花家指点迷津之事。因此,今日见到“晕倒”在自家门前的南宫冥时,她并未产生丝毫疑虑。
花春苗看着南宫冥,轻声询问道:“姑娘,请问你姓什么?名字里的míng又是哪个míng?”
南宫冥眸光微垂,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大姨,我姓宫,单名一个‘冥’字。正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中的那个‘冥’。”
花春苗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询问道:“冥冥啊,那你是打算终身卖身呢,还是当长工、短工?”
南宫冥滴溜溜的黑色大眼睛转了转,而后便见他抬起头,一脸哀伤地望着花春苗说道:“大姨,冥冥已然无处可去了,愿意把自己卖了,一辈子伺候小姐。”
“还真是可怜……”花春苗一边感慨,一边“唰唰唰”地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字。
须臾之后,花春苗就将一张卖身契写好了,并在主人落款的地方写上了花安颜的名字,然后让南宫冥按手印。
“冥冥曾读过点书,会写自己的名字。”南宫冥在卖身契上写上了歪歪扭扭的“宫冥”二字,没有按手印。
对此,花春苗倒也没太在意。毕竟,花家并非富甲一方、仆役成群的殷实人家,对于这种下人的买卖,她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蓝秋实看了一眼外面逐渐大亮的天色,收起卖身契,并将二十两银子递给南宫冥说道:“冥冥啊,现在小姐还没起床,你先去厨房帮一下福伯做饭,以后你就踏实留在花家,好好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