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孙正华,医馆其他人也都各自在想办法帮着解决问题,凡是家里有的,各人都找借口从家里拿出来贴补医馆。可是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处在要粮食要钱财的节骨眼上,帮不了什么大忙。
方义也曾想到过东莱山,可又不忍心去打扰穆野先生以及高山一家。虽说他们手里可能有一些积蓄和蔬菜粮食,或许能帮得上一些忙,但仍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
国元前不久去了东莱山,去帮助穆野先生处理一些药材,到今天还没回来,他还不知道医馆发生的事。后来国元又让翔哥送信回来,说是要多住几天,事情还没有办完,等办完再回来。
正当方义一筹莫展之际,刘旺提出了一个建议。不过他没敢直接告诉方义,而是先试探性地跟孙正华和林伟说了。孙正华和林伟两人一合计,觉得此法可行,这才一起来跟方义商量。
“什么?卖车!”
方义听完他们的建议,不禁惊讶得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主意,心中很难过,很自责。没想到柳翁把医馆托付给他,他如今却要靠卖掉柳翁最心爱最值钱的汽车来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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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华也是于心不忍,但又不得不考虑大局。他再一次狠下心提醒方义,县城那家药铺的钱是要还的,半个月的期限就快要到了。
方义再也没辙了,失魂落魄,一下子跌落在椅子里,两眼望着窗外发呆。
提到欠款,他再次想到了钟子恒的那个装满钞票的黑色皮箱,整整二十万,都得由他来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他在钟子恒面前许下的承诺,不容他反悔。
刘旺见自己提出的建议让方义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吓得几天都不敢跟方义说话,见了方义就慌忙绕道而走。
寒风阵阵,接连呼啸了几个晚上。紧接着又下了两天冷雨。冷雨过后,天空乌云密布,遮天蔽日,这是下雪的预兆。
这天下午,在乌岭镇南边一条幽僻的街巷里,路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轿车的门敞开着,车门外站着一个浑身上下一团黑的男子:黑色大衣,黑色墨镜,黑色裤子,黑色鞋袜。他像是在等候人,又像是在躲避人。
这个路口很安静。眼看天就要下雪了,来往的人都在匆匆赶路,或低头裹衣步履匆忙,或双手撑伞顶风而行。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空开始下雪了,片片雪花随风飘舞,不声不响地落在黑衣男子的身上。
“方义?你在这里做什么?等谁呢?”
话音刚落,一把漂亮的油纸伞就轻轻靠了过来,遮住了方义头上的凌乱风雪。
方义吃了一惊。他都把自己伪装成这样了,居然还有人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