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身后,并没有那俩人的踪影,这才放下心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再也跑不动了,早已两腿发软,只得扶着墙壁停下来休息。
休息得差不多了,吴新仁才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走向子修的揽天别墅。
跟子修见了面后,见子修今天气色好多了,吴新仁才绕着弯子把钱贵明跟他说过的那些话转述给子修听。
子修不听则已,一听之后心里也是大吃了一惊,尽管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痕迹。他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心平气和地喝茶,慢条斯理地说话,仿佛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既然钱贵明说账册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子修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说,“他在这方面很在行,知道该怎么算账查账,应该不是他出错了。出错的是别人。至于这个人究竟是柳翁还是方义,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查下去。现在不必着急,更不必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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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新仁听见子修这话,这才放心地喝了一口茶,并放心地咽下。其实一进门他就感觉口渴,可子修递给他的一杯茶,他一直捧在手里没喝,怕喝了咽不下去。他在焦灼地等待子修发话,等待子修表明态度。
这件事暂且算是搁下了。吴新仁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见子修心情也不差,就趁机把他作坊里的那批灯笼又提了一遍。这一回,子修给了他满意的答复。
子修告诉吴新仁,他最近需要调养身体,不便到处活动,镇上的一些事情暂且交给吴新仁和金铜一起暗中打理。金铜会代替他去检查那批灯笼,只要每一只都符合要求,就不会有问题。陈先生已经来过电话,并说得很清楚,只要没有质量问题,就会很快销往上海。
吴新仁一听到这里,心里立马就乐开了花。眉头畅快地舒展开了,心情大好起来。又陪着子修说了一番话后,就离开了,回他的吴家灯园去了。
这天深夜,金铜出现在吴家灯园的作坊里,按照子修给他的标准对吴新仁的头一批灯笼做了全面的检查。幸运的是,每一只都达到了陈先生的要求,全部合格。
吴新仁喜笑颜开,摆了一桌丰盛的好酒好菜招待金铜。金铜酒足饭饱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他的老地方。如此来去自如,他倒也逍遥快活。
子修在怡山书院又静心修养了几天后,觉得身体恢复得很好,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出去活动了。
可想想这次的遭遇,他心里依旧是愤愤不平的,对于方义的救命之恩,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反而更添了一层仇恨。
他在心里琢磨,医馆账册出了问题,无非是两个人做了手脚,一个是柳翁,一个是方义。现在还无法证明究竟是谁使了阴招,但这两个人都有重大嫌疑。
柳翁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被方义他们藏到哪里去了,金铜去过东莱山,柳翁并不在那里。如果不是方义动了手脚,那就一定是柳翁,必须得让金铜尽快想办法把他找到,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至于方义医馆这边,那个叫林伟的伙计是方义的心腹,留着他迟早是个祸患,还是尽早送他上西天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