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整天长吁短叹的,以后还怎么能长大呢?赶紧点,心里哪里不痛快,说来听听,哥帮你出出主意。”秋亭一仰脖子,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方义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就收敛了笑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秋亭哥,你难道就没看出柳翁有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柳翁?”秋亭一听方义这样说,脑子瞬间就快速转动起来,认真地回想这些天关于柳翁的每一个画面,“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对劲吧?要说有,那就是黄天在医馆的时候和黄天离开医馆以后,柳翁的情绪会有所波动,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可以理解的。”
秋亭说完,不禁又躺了下去,双手枕着头,眼睛看向外面的一窗银白月光。
就在这个时候,他猛地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很显然,这叹息声不是来自正坐在对面床头的方义,却是来自洒满月光的窗外。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鲤鱼打挺,秋亭瞬间翻身下床来到了窗边,轻轻推开纱窗往廊檐下细细观看,却见廊檐的台阶上正坐着一个人,披着一身洁白如霜的银色月光。
“他……坐在这里多久了?你肯定知道,对不?”秋亭又轻轻放下纱窗,回到了床上,悄声问方义。
“你睡了多久,他就在那里坐了多久!”方义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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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以为是你一直在叹息呢,唉,这下麻烦可大了!”秋亭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声,“穆野先生上次给你的那些药,都用完了吗?还有吗?”
“没用完,还有。但是,有也没用。”方义苦笑了一声。
“为什么啊?”秋亭一翻身又坐了起来,吃惊的一双眼睛刹那间睁大到了极限。
“他犯的不是头痛病,这次的症状与上次完全不一样。他到现在都没有睡,坐在廊檐下的台阶上,是因为太累了!从我们熄灯他就在医馆里来回走动,到处寻找,能不累吗?”方义皱着眉头说。
“啊?我太累太困了,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都不知道这些的。那你说,他在寻找什么?找黄天吗?”秋亭此时此刻的心情冰凉透顶,仿佛一下子跌进了冰窖里。
“要真只是在找黄天,那倒也好办。可是,如果他找的不仅仅是黄天,还有他的记忆,那可就真的是麻烦大了!”方义说话间已经下了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秋亭还在琢磨方义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一抬头见方义出去了,连忙也跟了出去。
方义来到了外面,站在不远处心疼地望着如同银白月光下一座雕像的柳翁,眼泪开始不听使唤地在眼眶中打转。
柳翁累了,必须得让他回房去好好休息才行。方义大踏步走到了柳翁的面前,可是柳翁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依然在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一不做,二不休。方义手起掌落,一掌击在柳翁的后颈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