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掌心轻轻触碰到他的肩膀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与此同时,一种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迅速在她的掌心中蔓延开来。
皮肉绽裂的声音刮着耳廓回响,他挺直的脊背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云攸的心口猛地一窒,仿佛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一般。她的脸变得毫无血色,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袖口中抽出一方洁白如雪的手帕,焦急地伸向他的鼻间,轻柔地擦拭着那些源源不断流淌而出的血污,让他艰难的呼吸能够稍微顺畅一些。
他究竟经历了怎样一场残酷至极的折磨……
这寒湿的牢房中除了蒲草和腐锈味道,还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与耗子的尸臭味儿。
这湿冷阴寒的牢房里,除了蒲草和铁锈腐朽的气味之外,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与耗子的腐尸臭味。
“别擦了,鼻子堵着还好受些,起码闻不到那……”周卿颜苦笑着说道。
云攸不禁怅然若失,恍惚之间,手帕悄然滑落。
站在外面,她竟不敢靠得太近,怕见着他狼狈的模样,也叫他难堪,只问:“他们怎敢下此重手?”
周卿颜却望着她道:“相比战场上受的伤,这些不算什么。”
云攸鼻子便又酸了。
周卿颜却是忍不住笑,但大约也是这笑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让他吃了疼,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又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了些:“这里太脏乱,我们换个地方。”云攸愣住。
这里可是天牢,两人中间搁着厚厚的牢门,怎么换地方?
只见周卿颜熟练地解开了缠绕在牢门上一圈又一圈的沉重锁链,仿佛这些锁链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阻碍,而是如同自家的摆设一般熟悉。
随着“哗啦”一声响,锁链尽数脱落,牢门缓缓打开,周卿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监牢有三道门,两人并肩站立在第二道门前。
云攸微微倚靠着牢门,轻轻咬了一下唇瓣:“你不懂明哲保身的道理吗?你去给太子服个软,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