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我爸那边可能也是这样,说空下来肯定不准确,但应该是没什么大项目了。所以,估摸着不管是程氏,还是杜叔叔您,应该都需要一个大项目来支撑集团的发展吧?”
杜长风打开了水龙头,冲洗着鱼身上的血,笑着说:“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错,如果能遇到大项目肯定是最好。”
“我听人说,程氏和杜氏接下来的发展方向,似乎都对城市基建这一块比较重视,今年房地产越来越不景气了,国家暂时好像也没什么想调整的意图。股市受到中美贸易战的影响,也一直低迷的很。甚至这段时间国家对于游戏等等移动互联网的项目也都是持收紧的状态。所以,大型集团,只要有可能调转方向的,应该都会朝着基建这一块去走。”
“这是你听你爸说的?”杜长风将鱼放在砧板上,拿起刀,开始在鱼身上划口子,这样鱼比较容易入味。
“我跟他从来不聊这些事,甚至连沟通都很少,只是遇到一些比较大选择问题,才会沟通一下。我刚才说的,都是我跟薛长运聊的话题。”
“长运啊,嗯,他们家倒是一直在基建方面从事颇多,所以看上去发展缓慢了一些,但是积累还是比较足的。一旦国家放开某些政策,他们家很容易厚积薄发。”
程煜笑了笑,将剥好的蒜头放进之前杜长风盛鱼的盘子里。
顺手又拿过一把小葱,慢慢的剥着外边的枯皮。
“薛长运说您对西溪的地铁项目很有兴趣,但是杜氏的产业好像跟地铁项目不怎么挂钩,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突破点?”
杜长风目光微微一凛,他将划好的鱼放进盘子里,整理了一下蒜头。
“小煜啊,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聊这些事,虽说咱们两家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但是程氏和杜氏毕竟还是两个独立的大型集团。你父亲那边还好,毕竟他个人就控股了,我这边,还要顾及其他股东的感受。这方面的事情,我恐怕不方便跟你透露过多。”
程煜点了点头,他当然能理解杜长风的这种谨慎。
于是他又道:“抱歉,杜叔叔,可能是我说的过多了。其实是这样的,薛长运前段时间,一直在跟咱们吴东的一个研究所联系,因为那个研究所是做新型材料研发的,恰好手里有个成果。
根据薛长运说,那个材料技术,相比起现在的地铁车厢所用的材料,无论是在其坚固性,还是在防火性……总而言之,就是大范围的比现在所用的材料要好。
而且,根据他的测算,如果将这种技术应用到地铁车厢上去的话,造价还能再低接近三十个百分点,并且各项指标都会超越现在的地铁车厢。
这方面他应该已经做了很多测试和验证,而且那个研究所本身就是国有的,相信这种材料所应用的层面,甚至还不止地铁车厢这一块,以后也可以用到其他层面上去。”
杜长风愣了愣,没明白程煜是个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程煜,程煜正好剥好了小葱,顺手打了个结,在水里冲了冲,递给了杜长风。
结果小葱,杜长风却没有将其放到鱼盘子里,而是看着程煜,说:“你说的研究所,是不是正处于改制阶段。所以他们希望不仅仅是变卖手中的技术和专利,而是希望有企业能够接手他们研究所的股份?”
程煜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况。”
“所以,对方跟你透露了,咱们江东省的政府方面并不太情愿让一个外省,尤其是竞争省份的企业来操作,反而希望本地企业参与。所以,你打算截胡薛长运,顺势利用这项技术,打入西溪的地铁建设项目中去?”
程煜笑了笑,说:“杜叔叔您把我想的太老谋深算了,您说的开头和结果都对,但过程完全是南辕北辙。不是我打算截胡,而是薛长运主动想要把这次介入西溪地铁项目的机会让给我。”
“哦?”杜长风愣住了。
的确,这样的话,任何人都很难相信。
地铁项目虽然未必利润有多可观,但一来这会获得政府方面极大的好感,二来按照程煜刚才的说法,这种新型材料,从成本上能节省三成,这几乎已经可以保证拿下这个项目并不会太困难,同时利润甚至还超过其他同样竞标的公司。
薛家谋划已久,又怎么可能拱手将这样的项目让出?
“小煜,这可不能开玩笑啊,你应该知道,我和薛长运的父亲也是老朋友了,早些年他家也是吴东的,只是后来才搬去了西溪。即便这件事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作为你的……嗯,很快应该就是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做出让父辈难做的事情。你父亲的性格是不管不顾的,但是你不能学他这一点。”
程煜笑了笑,说:“杜叔叔您怎么非不肯相信我呢?我这么跟您说吧,我帮了薛家一个很大的忙,而薛长运觉得没什么可给我的回报,就误会了我对地铁项目有兴趣。我见他这么说了,也正好听他说起您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就顺水推舟装了个糊涂。薛长运跟家里商量过后,家里也愿意放弃这次的项目,交给我就当是对我的回报了。”
杜长风万分犹疑的问:“你帮了薛家一个大忙?”
程煜点点头,说:“绑架薛长动并且害得他智力倒退的凶手,我给他找到了。”
杜长风一下子愣住了,急切的问:“真的?”
程煜点了点头,说:“真的。所以,现在您能相信我的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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