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对苏婉莹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
夺嫡之战,血雨腥风,靖王能在六年前全身而退,全靠先前积累的“战神”之名。
就算她最后真的通过舒妃,等太子登基之后,赐婚靖王,也只能得一个早晚都会死的死局。
太子不会让李锦有机会拿到兵权的,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功高盖主的人,安稳的活在世上。
所以金舒一直都觉得不明白,如此简单的道理,出身在官宦世家的苏婉莹,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
直到现在。
听着李锦和舒妃的争执,看着舒妃的反应,金舒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词。
自恋型人格障碍。
这是一个热衷于摧毁别人的自尊,践踏他人的尊严,用以满足内心“自以为超凡”的认知,进而将他人变成自己的“廉价工具”,是比精神控制,更加可怕的一类人。
就像是面前的舒妃,她没有同理心,自命不凡,颠倒黑白,以及无时无刻不在贬低比自己更优秀的人。
金舒看着跪在那里,面颊平静如水的苏婉莹,心中荡起一抹同情的涟漪。
可怜她到如今地步,才恍然发现自己只是舒妃的工具而已,连人都算不上。
彼时,失去了李牧太子妃的位置,又不被李锦欣赏的京城第一才女,在深陷自我怀疑的漩涡时,似乎是天意使然,舒妃的出现,碾碎了她全部的人格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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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了找回自己的荣耀,便成了舒妃手中,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舒妃说的这般大义凛然,若不是本王从你房里搜出来三斤钩吻与整瓶砒霜,本王真就信了。”李锦双手抱胸,睨着舒妃的面颊,“你这般慷慨激昂,难不成还在等百官毒发?”
他说这些的时候,回眸,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太子。
李景的面颊上,闪过一丝惊讶。
舒妃的嘴巴一张一合,不出所料的,将钩吻和砒霜一事,全部推了出去:“李锦!你这是赤裸裸的构陷!”
她指着苏婉莹,恶狠狠道:“都是这个恶妇!是她为了陷害本宫!使出如此手段!”
话落,大殿上鸦雀无声。
舒妃扫了一眼众人,却诧异的发觉,自己收获了一把无比怜悯的目光。
她愣愣的站在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闹完了?”
坐在龙椅上,许久未曾言语的李义,缓缓睁开眼。
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平静如水的搓了搓手腕。
舒妃回眸,对上李义冰冷的目光,背后渗出一片冷汗。
那眼眸中,满满皆是杀意。
“吵够了,打完了。”李义顿了顿,“拉下去……”他顿了顿,将“斩立决”咽了下去。
“待审吧。”他说。
舒妃一滞,僵在殿上,半晌,尬笑了一声:“圣上,妾身可是太子的母妃啊!”
就听李义冷哼一声:“太子?你是说那个,带着一万精兵埋伏在皇城外,准备在今夜逼宫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