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金舒拱手,腰弯成了九十度,恶狠狠的说:“属下告退!”
说完,转身走的飞快。
直到她消失不见,李锦面颊上的笑意才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低着头整理着面前的画卷,淡淡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
门外,一直躲在暗处的大理寺卿苏思远,此刻才提着一把剑站了出来,皱着眉头,不太开心:“我还以为能天降一把,打王爷一个措手不及。”
他将长剑扔在门口:“没想到,王爷已经有了别的心头好。”
李锦回眸,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他身前的箱子,还有桌上摊开的绘卷,苏思远自顾自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倒了杯茶:“王爷既然已经知道是宋甄操控全局,为何不找他当面对峙?”
苏思远端着茶盏,指了指箱子:“不比您在这自己分析推理的快?”
夜深,长安城一片寂寥。
月光透过院子里光秃秃的银杏树,化作斑驳的树影,将隐藏在屋顶的暗卫,遮挡的严严实实。
李锦将卷轴一一卷好,在一旁的博古架上腾出个位置,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
半晌,才不疾不徐的开了口:“你会来,便表示太子对宋甄先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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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思远抿一口茶,点头道:“近身侍卫亲自动的手,赵承平应对的极为艰难。”他顿了顿,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光这一次就是十几人,这是铁了心要宋甄的命。”
十几人。
李锦背手而立,转过身看着苏思远:“可有伤他?”
苏思远摇了摇头:“赵承平虽不是泛泛之辈,但显然,连水在他之上。”他叹一口气,“虽然王爷先前专门说了,要想办法伤那连水的手臂,但赵承平将他堵在宋府之外已经是极限,根本碰不到他分毫。”
“幸亏何姑娘假意离开,实则暗中保护,不然我们只有那几个人,难免百密一疏。”他睨了李锦一眼,起身拱手,单膝跪地,“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李锦面无表情,手里把玩着白玉的镇纸,摇了摇头:“不怨你。”
连他都没有想到,太子竟如此丧心病狂,全然不顾百官尚未离京的局势,大肆清除异己。
他思量片刻,看着微微跳动的烛火。
“苏思远。”李锦轻轻唤,“苏将军,你怕死么?”
苏思远疑惑的瞧着李锦:“王爷是在说笑么?”
李锦轻笑,亲手将他扶了起来:“旧案重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既然他如此丧心病狂,那本王便陪他一把,趁着百官都在,釜底抽薪。”
他顿了顿,瞧着苏思远的面颊,看着他拱手,笑着应了一声是。
六年前的旧案重提,涉及皇家血脉,六扇门没有这个资格。
唯有大理寺,在早朝之上,重新上奏。
当苏思远将旧案重提的折子递出去的时候,群臣哗然。
李义睨着他义正言辞的面颊,目光在李锦和太子之间打了个来回。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李义举着苏思远的奏折,挑着眉头问他。
“臣知道。”苏思远说,声音高了八分,“六年之前,大皇子李牧谋反一案!疑点颇多!加之新证现世,当旧案重启!以护律法尊严!以护皇室威严!”
“大胆!”许为友上前一步,指着苏思远的面颊:“圣上钦定的案子!怎到了你这狂妄小人口中,便成了冤假错案?!你眼里还有没有律法!还有没有圣上!”
苏思远蹙眉,打量了一眼许为友:“怎么,刑部尚书大人怕了?”
他笑起:“我只说旧案重启,冤假错案可不是我说的啊!这有疑点,核查一下,许大人怎么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吹胡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