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性太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在没有足够的科学技术,尚未探讨遗传与DNA的华夏古代,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特殊的一点。
只当是送子观音的特殊馈赠,只当是人人有别,各有差异。
但拥有大部分前世记忆的金舒,隐性基因和显性基因,这最为基础的遗传知识,却深深刻在脑海中。
她相信有人会幸运的成为那特殊的一个,却不相信,这样的特殊会在同一家里持续上演两次。
李锦也不信。
他越是问下去,越是发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最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
虽然他选择回避不谈,但依然逃不过李锦犀利的眼眸。
“你们成婚六年,你连自己娘子的发簪放在哪里都不清楚?”李锦微微眯眼,“吃穿喜好,一概不答……”
李锦双手抱胸,一声冷哼:“杨德发,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拿你没办法?”
一个坐在墙角,肆意慵懒的望着院子里的景色。
一个站在檐下,目光如炬的戳着那包裹铠甲的灵魂。
中秋的风微凉,吹着杨德发杂乱的长发,他抬手拨弄几缕,蔑了一眼身前这大魏的靖王,一声冷笑:“大魏靖王,六扇门门主,战神李锦……”
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自己满是灰尘的裤管,下颚微扬,用鄙夷的神情望着李锦,凉唇一掀:“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他竟抬手挠头,转身要走。
杨德发侧身的一瞬,就见周正腰间长刀出鞘,闪着寒芒的刀尖,笔直的对着杨德发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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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利的刃角,距离他的面颊仅有不到一寸。
杨德发怔在那里,蹙眉瞧着面无表情,严肃的快要冻结了空气的周正。
半晌,他一声笑:“呵!要抓我?!”
他抬手,指着一旁的李锦:“凭什么?”他那狂妄的劲头更重一些:“你凭什么抓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她?”
这小小的,破落的院子,随着杨德发高声的质问,仿佛将时间定在了这里。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有的目光都向着杨德发望了过去。
这短暂的寂静,憋闷的令人窒息。
“杨德发。”李锦口气极寒,声音也高了不少,他一字一顿的唤着他的名字。而手单手执扇,另一手背在身后,如同持剑一般,以扇指着杨德发自以为是的面颊。
那字字句句,棱角分明,如条条飞刀,用最冷傲的口气,甩在他的脸上:“本王念及你读书人的脸面,可你未免太得寸进尺!”
李锦眯眼,身上寒的像是结了一层霜。
他杀气凛然,威压扑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道:“孩子的生父是谁!你前日夜里,又到底人在哪里!”
看着怔愣在原地,渐渐失了血色的杨德发,李锦的扇子猛然一竖,在他眼前左右一摆,唰的打开,摇在身前。
“回来过?”李锦冷笑,“你继续编!”
那干净到反光的青石板地面,和一块田间泥土都没有的草鞋。
眼前,口口声声说回来过的杨德发,圆不上这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