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房间里,她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睨着她离开的背影,宋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要抓紧时间,将皇帝横插一脚,差点踩碎了的全盘计划,重新布局。将这本不是第六案的第六案,前后衔接起来。
他面前的纸上写了一半的密信,思量了些许,补了一句话。
他需要知道,李锦到底拿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看着眼前拍翅而起的鸽子,宋甄有些理解严诏的感受。
一如严诏指责他,说他绑了金舒是胡闹一样,他现在觉得,那太极殿龙椅上的人,比他还胡闹。
不过也拜他所赐,虽然李锦怀疑他,却也因为那“自掘坟墓”四个字,一时半会应该是拿不住他的把柄了。
那样,他就还有时间。
周正在刑部一连闹了三天,闹的许为友头痛的旧疾复发,两日都没上朝。
李锦干脆在上书房里,当着太子的面,用“人手不足,确实没本事,没了仵作就能力堪忧,破不了案”为借口,将这工部侍郎的案子,借着李义的手,又推给了刑部。
李义瞧着自己这个越发学聪明了的儿子,劈头盖脸给他来了一通训斥,声音在太极殿外都听得到。
但所言内容,皆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不伤根本,训了,但和没训一样。
上书房里如此一出,让站在一旁的太子,脸色极其难看。
他手中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这件案子,刑部接手不到两日,便推了两个劫匪出来顶罪。
在严诏家里背了四五天《药毒通论》的金舒,也终于喘了口气,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仵作房的门口。
都还没来得及迈进去,就听见身后李锦的声音:“先生今日跟我走一趟太傅府。”
金舒回眸,看着已经隐隐泛红的枫叶后,李锦那熟悉的笑颜。
看着一身淡金色衣衫的李锦,站在回廊上,一如往昔的勾唇浅笑。
她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落了地。
许是猜到她此刻所想,李锦故意面露难色:“幸好先生没涉足此案,那几个刺客是真难对付。”
这话,让站在他身旁的周正撑大了眼。
就见李锦一手扶着回廊的红柱,一手揉着自己的后背,苦笑着叹了口气。
金舒一滞:“王爷受伤了?”
她有些焦急,赶忙上前两步。
看着她那般担忧的神情,李锦吭哧一下笑出了声。
在金舒无比诧异的注视下,他哈哈大笑着,快步往前走去。
金舒愣了,一眉高一眉低的瞧着周正:“真有刺客?”
周正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而后又赶忙点了点头,磕磕巴巴的说:“有……吧?”
说完,被她探寻的目光瞧的心虚,周正赶忙跟了上去。
他不理解,只觉得自家王爷这断袖之癖,越发的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