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玉堂瞧着这模样,心情大好,抬脚踩上他的脑袋,左右捻了两下:“进来吧,好酒好菜,吃个够。”
说完,转身之后,还不忘用眼神威胁一下四周的街坊邻居:“瞧见没有!跟我做对,就是这个下场!”
他说这些的时候,丝毫不知,从他身后爬起来的唐思,藏在袖口里的匕首,已经出了刀鞘。
“为了杀他,他对我怎样都可以,我可以忍。”盛州府里,花园中,唐思深吸一口气,“那之后,我跟在他后面,他极尽羞我辱我,说什么我站错了阵营。”
“他确实有一桌好酒好菜,但全是残羹剩饭。”他说,“那时,他的内人与两个孩子,刚刚吃完。”
说到这,唐思停住了。
他的思绪好似回到那一日,好似又看到了那三个无辜的人,诧异惊恐的眼神。
他们也是被迫的。
姑娘是宣玉堂抢来的别人的妻,孩子是宣玉堂强行与她生下的。
为了不让姑娘跑,宣玉堂毒哑了姑娘的嗓子,从此为了活下去,这女子便只能留在这里,如行尸走肉。
“再后来,宣玉堂见嘲讽我没有什么回应,开始嘲讽我的亡妻。”他说到这里,心头的怒意烧到了面颊上,“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对她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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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时候,我恼怒异常,拿出刀,捅了下去。”
宣玉堂看着插在自己腰腹的匕首,愣住了,方才那些话戛然而止,他从唐思的眼里看到了真实的杀意。
那高高在上,自以为不可一世的模样,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面色苍白的看着唐思,尬笑一声:“唐公子,你,你这是何意啊?”
他抬手,指着前院:“你……你以为杀了我,你能出的了这间院子?”
就见唐思冷着面颊,轻描淡写的说:“无所谓。”
宣玉堂此刻才慌了,他踉跄两步,大喊:“来人啊!有人行刺!有人行刺!”
前院的人闻声而来,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
唐思手里握着带血的匕首,指着宣玉堂,气宇轩昂的站在桌旁:“我今日在此杀了他,盛州再无这地痞恶霸,你们再无后顾之忧,多少亡魂能被他的血慰藉!”
他站在那里,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面颊上冷傲的睨着眼前一切:“我与他的恩仇,与你们无关,你们尽数散了吧!我不伤你们任何一个人!”
站在门口,那些平日里备受欺压的宣玉堂的家仆们,那些平日被他当成畜生一般使唤的下人们。
他们后退了。
宣玉堂慌了:“百两!杀了他!赏白银百两!”
眼前的众人,不为所动。
“你欠我们的工钱,不止百两。”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出来。
宣玉堂面颊白的如一张纸:“不!不!你们抓住他,杀了他,我给千两!千两!”
月夜里,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内堂中。
只有一人上前,便是唐思。
“他死了,他府里的东西,你们便拿去抵工钱吧。”
他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冷冷睨着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