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起食指:“第一是应当是当地人作案,这么一间小牌楼,若非这附近的熟人,是根本不会来这里打牌的,也不会知道牌楼的掌柜有些银钱积累。”
“第二……”他顿了顿,又竖起一根手指,“这种临时起意,又是年纪偏小的凶手,沉不住气,他们销赃挥霍很快,容易引起注意。”
按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锦几乎是手把手带了祝东离一程。
这个刑部和太子拉拢不了的男人,唯一能使得他折服的,便只有绝对的实力。
自从被称之为金牌仵作之后,祝东离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如何才能成为超越严诏的那个人。
李锦虽然没有想过要从刑部内部打开一个缺口,但如果能让这个连许为友都束手无策的人,稍稍往六扇门靠拢一些,也许在未来会有所助力。
“本王能帮祝大人的都帮了,剩下的,便要靠刑部自己了。”李锦微微眯眼,瞧着他依旧审慎的在打量金舒,口气稍稍硬了一些。
祝东离回眸,思量了片刻,意味深长的拱手道:“多谢王爷。”
结束了现场的勘察,寒暄几句,李锦便与祝东离互相道别。
从门内出来,周正瞧着几个人真就要走的样子,有些恍惚:“真就不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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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的李锦,扫了他一眼,站在车边:“怎么可能不管,案本子都还在我们手里。”
“那……”周正一脸迷糊。
李锦抬手拍了的肩头,轻笑道:“但若是没我这句话,祝东离可是回不了刑部。”
说完,他撩开车帘,钻了进去。
刑部尚书许为友打得是什么算盘,李锦心中一清二楚。
一来是让祝东离摸个底,看看这金先生到底是有几分本事。二来则是让这个冰山趁机找茬。
既然知道他有任务在身,不如卖他一个人情,故意给他一个借口,算是趁机拉拢他一把。
李锦看着手里的案件纪要,盘算着如何应对刑部这已经在路上的参奏本子。
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一本,反过来将刑部一军,趁机打开刑部的门,将林忠义的案子名正言顺的要到手里来。
不能总让刑部和太子压着打,也是时候有所反击了。
可就在这个档口上,青天白日之下,李锦刚吃了刑部一本告状的奏折,人刚从太和殿门前下来,就见李茜提着裙摆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
“出事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压低声音,“刚才白羽急忙来找,金舒被人劫了。”
“什么?”李锦一滞,二话不说,扭头就要回去。
“哎哎哎!”李茜和周正赶紧挡在他面前,“三哥你可是奉召入宫,你冷静点啊!”
“白羽说影子们一直在跟着,你不要急啊,你这样会害死她的!”她边说,边指了指八百米外,广场尽头的太极殿,“周大人现在马上出宫帮忙,我会安排马车在这接你,你快去快回。”
李锦面色严肃的扫了一眼众人,鼻腔里长出一口气,杀气浓重的往太极殿的方向走。
见他走远,周正多问了一句:“白羽没说是谁劫走的?”
却见李茜叹了口气,五官扭成一个“愁”字:“何止不知谁劫走的,他还跟丢了。”
周正语塞,背后一阵发凉。
完了,这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