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最初发现尸体的客栈里。
没了那具恐怖的尸体,整个客栈里的空气,清新了不知多少倍。
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客栈口碑一落千丈,清冷的异常,掌柜挂出了低价,依旧是一个客人也招揽不来。
李锦坐在正堂,睨着面前白水上,倒影出的自己的面颊,开口道:“你对徐良才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他问:“这尸体不会是从天而降的,你好好想想,两月之前,那个房间有没有住过什么徐姓的客人。”
一连两日,为生计愁掉了头发的掌柜,和蔫了的黄花菜一样,眉头拧成了麻花。
瞧着李锦的目光,就像是瞧着瘟神似的。
“要说徐姓客人……”他想了一会儿,叹一口气,气叹完了,再嘟囔一句“姓徐啊……”,如此循环往复好几轮,终于在记忆里抓到了一点尾巴。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叫徐什么才的,在这住了半个月多。”他说完,砸了下嘴,“后来不吭不响的走了,差好几天银钱没给呢!”
“徐良才。”李锦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温水。
掌柜连连点头应声:“对对对!徐良才!他带来的那个姑娘天天都是良才良才的唤,是有这么个人。”
直到现在,掌柜才一脸顿悟,面颊上一副恍然,他脑海里关键的线索就像是卡成了团,“他他他”了半天,才整理清楚,流畅的表达出来:“他们俩就是住在那间屋子的!没错!就是他!”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李锦微微蹙眉,看着他艰难回忆的样子,指了指一旁的长凳,“不急,坐下想,慢慢想。”
可掌柜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这人屁股坐下来就想睡觉,站着想还快一些。”
说完,他站在那里,沉思了许久,面颊上神色越发的沉重。
最后,竟然在整个正堂里,三人的面前,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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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锦喝下第三杯白水,正午的日头晒的街面上热浪滚滚的时候,掌柜的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兴奋的说:“想起来想起来了!那天,他专门和我讲了一声,说他家娘子平日劳累,睡醒的晚,让我们楼的小二收整的时间往后延一延,晚一些。”
他点头如同捣蒜:“在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可还见过他娘子?”
掌柜摇头:“哪有再见,那天之后,这两个人就没再出现过,我只当他是为了逃房钱拖时间的。这种人每年我总能遇上几个,摊上了全当不走运,就没往心里去。”
说到这里,掌柜连连咂嘴:“但也挺意外的,没钱的人不掏钱,躲房钱溜了的比较多,那徐少爷出手阔绰,自己家里还有土窑,是个瓷器商人,没想到也会干这种事情。”
“瓷器商人?”李锦一片一片拨开手里的扇子,“掌柜如何得知?”
眼前人沉思些许,三两步转到了柜台后面,摸出来一只冰裂釉彩的小盘子,掌心大,却十足漂亮。
“就这个东西,我从他手里买下来的,一两银子呢。”他说,“当时他想做我这酒楼盘子器皿的生意,连着给我介绍了好些天。”
“东西是好东西,但我舍不得花那个大价钱,就只买了个盘子,想着过阵子老太婆生辰,当个礼物。”
说到这,李锦了然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将盘子拿过来,话里有话地说:“生辰送盘子……倒是与某个生辰送‘年年有鱼’的财迷,有些相似之处。”
他边说,边把盘子反过来,看着盘子底部“徐氏瓷造”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