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快点走,还真不知道王爷还能干出什么怪事来。
国子监正门,临行时,陈惜特别唤住了金舒,语气温柔地说:“今日与先生一见如故,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陈某人帮忙的,还望先生直言。”
金舒愣了片刻,拱手寒暄了两句。
李锦站在马车边上,睨着他们两人笑意盈盈,其乐融融的样子,脸上阴沉得可怕。
“王爷。”周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坐在马车前,一本正经、郑重其事,“您再这么瞪下去,皇城内传言您有断袖之癖的流言蜚语,可就真压不住了。”
李锦被这话惊了一下,回过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见他丝毫没有自觉,周正很为难地摊了下手:“七天后的中伏祭拜,公主非要微服出来玩,还点名要金先生护卫。”
“若非盛传您至今不娶,是因为对一个瘦小的男子有兴趣,公主今年恐怕也不会指名道姓地点了金先生。”
一句话,李锦的心情更差了。
“她真是胡闹。”他甩一把衣袖,撩开车帘,目光又看了一眼金舒。
看着她笑着同陈惜道别,就觉得头顶一股无名火,蹭蹭地往上冒。
“……以后送信这种事情,还是你去。”他没好气地说,“金先生五行属阎王,让她少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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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一股无名火,从国子监一路烧回了六扇门,任谁都能看得出靖王心情不好,情绪很差,要躲得远一点。
晚些时候,金舒将案件纪要整理完,带着护本一起,迈过他书房门槛时,李锦心头的邪火依旧不见熄灭,烧的旺盛。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两个本,没好气地开口:“怎么,陈家少爷温文尔雅,很有风范?一见如故?”
下午回来之前,金舒就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到了晚上,怎么这莫名其妙还更严重了?
她一脸迷茫,瞧着面前跳动的烛火,被李锦灼人的目光戳得眉心都要钻出一个洞了。
眼前这个人,明显就是一副不听到回答就不罢休的模样,她诧异点头:“嗯……是个好人。”
李锦啪的一下合上了手里的本子,放在一旁,冷笑着说:“好人?就帮你推荐两朵花就是好人了?”
这话,让金舒怔在那里。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啊!
“你评判一个人是好人是坏人的标准,未免也太低级了。”李锦嘴巴不停,白了她一眼,拿过案件纪要再一次打开。
却听金舒深吸一口气,话音里带着火:“是,我是低级,您高级。”
“您半夜三更去偷我玉佩的时候最高级。”
李锦僵住了。
金舒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我是仵作耶靖王殿下,一个仵作,那玉佩有没有差别,掂量掂量便知真假。”
“您好人,您高级,我这种低级的,还是别污了您的眼!”
说完,这段时间被李锦拿捏的各种委屈,一下全都涌了上来。
祖宅也好,千里来京城也好,动不动就欠银子,还要冒着随时被发现女扮男装的风险。
她抿着嘴,怒火中烧,转身迈出了书房的门。
屋内,李锦一个人坐在那,看着眼前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案件纪要,一把摔在一旁。
“该死!”
他手掌揉着自己的额头,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