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让人坐下,给她把脉,又问了一些问题,初步诊断她是大脖子病。
她闺女着急地问道:“大娘,我娘这是咋的了?”
“你娘患的是大脖子病,这病犯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给她开点药。”
“大娘,那就太谢谢你了。”
吴大娘回屋拿了药材,打了一碗酒,把药材烧成灰,放到酒里,搅和搅和递给她。
“喝下吧。”
那婶子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这咋是酒?”
“你要治病就都喝了。”
那婶子虽然有些疑惑,可吴大娘是大队上唯一的大夫,只能听她的。
去镇上看病可贵,他们可看不起。
她仰着头把酒都喝了。
她闺女迫不及待地问道:“娘,你咋样,有没有好一点?”
那婶子摆摆手,她闺女担心地看向吴大娘,“大娘,这可咋办?”
吴大娘无奈道:“这才刚喝下药,哪就有这么灵验。
这是药一天喝三次,每次拿出一条药,烧成灰放进酒里喝,过了十天要是没好,你再过来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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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用啥酒?”
“一般的白酒就成了,多搅和一会儿,把药搅和匀喽。”
“知道了大娘。”
她闺女接过药,问吴大娘多少钱。
吴大娘:“你就给我五毛吧。”
那婶子嚷嚷起来,“你这也太贵了。”
吴大娘一听就不乐意了,她也就收了点药钱,怎么就贵了。
“这药咱们这儿可没有,是我跟人买来的,收你五毛你还觉得贵?
你要是到公社医院去看病,花的不知道比这贵多少呢。”
旁边一个婶子帮吴大娘说话,“大瓦他娘,秀娥婶这药真不贵了。
前年棚子他爹也得的这个病,跟秀娥婶拿了药,喝了几天就好了。”
“秀娥婶子看病差不多就这价,已经够良心了,你要是上医院,不知道还要怎么治呢。”
那婶子嘀咕道:“我也没说不治呀。”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帕子,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里边装着一小沓毛钱。
数出五毛钱递给吴大娘,“要是这次没看好,我下次过来,不收钱了吧?”
“不收,我白给你看,要是再买药,你出药钱就成。”
那婶子把帕子收回去,嘀咕道:“药都治不好病,我还吃药干啥。”
她带着闺女,拎着药走了。
吴大娘十分无奈,她给大队上的人看病,收的钱并不贵的。
但不少人却觉得她收贵了,觉得这些草药是山上采的,不用钱,所以不该收他们的钱。
她若是不收钱,这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宋书宁走到她身边,说道:“大娘,你用的是不是海藻?”
中医外科鼻祖葛洪在《抱朴子》种有记载,治疗性甲状腺肿用海藻烧成灰,泡到酒里喝。
现在医学证明这个办法是有用的,碘化钠溶于酒精的溶解度,远高溶解于水。
吴大娘点点头,“是。”
本以为她跟自己学这么几天,教不了多少,没想到她竟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她是个学医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