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笑吟吟不答,用竹笊篱在火锅里捞出一只去壳的鲍鱼,放在房俊碟子里,轻声细语道:“呐,这可是宫里仅剩的几只鲍鱼了,这是太子哥哥特意叮嘱给我留的,现在给姐夫吃,尝尝鲜不鲜。”
房俊:“……”
你的鲍鱼……给我吃?!
虽然明知这丫头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歧义,可房俊听在耳中,眼里看着小公主粉润的樱唇,仍然忍不住心中一荡……
咳咳!
只不过邪恶的念头刚刚升起,便被房俊自己死死压住。
他拿起筷子夹起鲍鱼咬了一口,这鲍鱼看上去大概两个头,很大,咀嚼一阵,又喝了一杯新城公主斟的美酒,叹气道:“肉微臣吃了,你们的鲍鱼微臣也吃……咳咳,吃人的嘴短,三位殿下有什么难如登天之事不妨说出来听听,能办的自然绝无推辞,但事先也得说好,若是当真办不了,也别难为微臣。不然,微臣提心吊胆、食不下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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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嘻嘻……”
听他说的有趣,三位公主掩唇而笑。
晋阳公主跪坐在房俊身边,香软稚嫩的娇躯几乎贴在房俊的胳膊上,粉颊染霞,星眸闪动,轻咬着嘴唇,柔声细气道:“倒也没有旁的事情,只不过这些时日被拘在这内重门,实在是气闷得很,若是姐夫能带我们出去……”
话说一半,房俊已经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绝对不行!眼下兵荒马乱的,唯有这内重门里还算是安全,玄武门外整日里炮火纷飞、争战杀伐,万一几位殿下有所闪失,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况且军营里皆是一群糙汉子,纵然出去也没地儿游玩嬉耍,殿下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开什么玩笑!
这等时候他若是偷偷将三位公主带出玄武门,还不得被东宫上下文武群臣给活活喷死?
攸关公主清誉,就算是李承乾也饶不了他!
眼见房俊拒绝得干脆利落,晋阳公主却毫不气馁,欺霜赛雪一般的手臂缠着房俊的胳膊,微微晃动身子撒娇,嗓音甜的快要滴出蜜来:“就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呢……要不姐夫让高阳姐姐接我们呗?我们保证只是出去转转,绝不闯祸!”
“这样啊……”
女孩儿香软的娇躯贴在身边,那种柔软温热的触感一阵阵传来,房俊口干舌燥心底冒火,蹙眉想了想,觉得若让高阳公主接她们去军营之中小住两日,倒也不是不行。
这小丫头素来活泼好动,如今被憋屈在这内重门里,连房门都出不得,的确是闷得够呛……
而且他发现晋阳公主在他面前好像丝毫不顾及男女之防,不仅言语随意,甚至对于彼此身体接触都身为平常,有时候更是主动。宫里对于这方面的教导远比寻常人家严厉十倍百倍,若说晋阳公主“天真烂漫”“没教养”明显说不通,只能是她刻意为之。
这就麻烦了。
虽然自己对长乐公主心生觊觎甚至还得了手,却不代表他还会将晋阳公主也扒拉到自家碗里,对于这位钟灵毓秀的小公主,他确无半点非分之心……
想了想,他颔首道:“如此,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他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常山公主:“常山殿下万万不能出宫,您身体虚弱多病,宫外条件艰苦,万一染了风寒,那可了不得。”
常山公主虽非李二陛下嫡女,但年岁与晋阳、新城尽皆相当,其母更是诞下她不久便死去,故而非常疼爱。但常山与晋阳一样,皆是自幼多病、甚为虚弱,万一往宫外折腾一回使得病重,那可就麻烦了。
他害怕常山公主苦恼不依,却没想到这小丫头只是愣了愣,旋即眼圈儿便红了,一包泪水迅速盈满眼眶,垂下头,小声说道:“那我就不去好了,我不会给姐夫惹麻烦……”
这话听上去的确通情达理……可您那支小手儿拽着我衣服不放是几个意思?!
看着面前貌似纯良、知书达礼,实则狡黠聪慧、以退为进的常山公主,房俊满头黑线,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