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帝都之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站在那里,不许擅动!”
城上守卒喝了一声,继而率领兵卒自城上下去,跨上战马,将吊桥放下,城门开了一条缝隙,数十骑顶盔掼甲鱼贯而出,城墙上一排一排的弓弩手严阵以待,一旦发现情形不对,便会立即将霍王等人射杀。
夤夜来至城门之下,若无正当理由,不仅不让你进城,想走你也走不了,必须控制起来查明真是情况之后,方才可以离去。
数十骑来到李元轨等人近前,当先一人自马背上翻身跃下,上前施礼道:“末将春明门守门校尉赵孝祖,参见霍王殿下。末将职责所在,不敢疏忽,刚刚言语之间有冒犯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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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轨在马背上悄悄松了口气,和颜悦色道:“军人自当尽忠职守,何错之有?不仅无错,稍后本王还要向陛下谏言褒奖赵校尉。”
赵孝祖起身,肃然道:“多谢王爷……只是好教王爷得知,长安门禁,自有规矩法度,深夜扣门者,若无十万火急之事,当予以收押,待到调查清楚确无不轨之意,方可离去。眼下怕是要委屈殿下,还请与吾至新丰驿站暂住一夜,待到明日末将禀明宫里,恭请圣裁。”
李元轨满心不爽,可他哪敢执意离去?
亲王在外,言行举止最是要加倍小心,否则一旦有狂悖之处被人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故而他前往徐州之后,一改原先在长安恣意妄为的脾性,整日里待在府中,要么结交文士聚会清谈,要么拜访道家修身养性,乖巧得好似一只小白兔一般……
“赵校尉言重了,本王晓得。”
“那么,诸位,请吧!”
赵孝祖连这帮子人因何到了城门下都不问,便将人直接带到骊山脚下的新丰驿站,亲自带人把守门口,待到天明之后禀报上官,再行处置。
届时,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
一夜无话。
翌日天将蒙蒙亮,鼓声响了几遍,长安城内各个坊门尽皆开启,人流渐渐涌动,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自冬眠之中醒来,充满了无穷的活力。
御史中丞刘洎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在侍女的服侍之下用了早膳,便换上官袍,意欲前往御史台。
门外有家奴匆匆跑进来,将手里的一个信封递给刘洎,道::“家主,刚刚在门口发现的一封书信,想来是有人投进来的。”
刘洎甚为御史中丞,代表着朝中所有的言官,负有检举官员之责,所以平素这等匿名书信不知道接了多少。当下不以为意,信手接过,看了看信封之上并无字迹,便拆开来,取出信纸,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
眼眉顿时一跳……
昨夜霍王在城外纵马,撞死行路之农夫?
他想了想,好像昨日霍王的确自徐州返回,传言乃是为了救济徐州雪灾,请求陛下与兵部行文徐州驻军,准其听从霍王调度,参与救灾。而后不知为何,在宫里被皇帝申饬一番,赶在宵禁之前便出宫南下,返回徐州。
若是真有撞死农夫之事,想来便是在离开长安之后……
至于这事儿是真是假,几乎无需怀疑,谁会闲着没事儿开这样的玩笑?就算他刘洎再傻,也不至于一点调查都不做,便傻乎乎的拿着这么一封检举信跑去弹劾一位亲王。
还有没有点脑子了?
再往下看,刘洎眼睛便眯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将信纸塞回信奉,反身坐回椅子上,闭目凝思,考量得失。
半晌之后,他才睁开眼,命人叫来一个府内的清客,吩咐道:“持吾名刺,前往京兆府,探听霍王撞死农夫一案,若确有此事,无论京兆府那边如何处置,立即赶往御史台,通知于吾。”
待到那清客离去,刘洎兴冲冲的坐着马车,赶往御史台,将一众闲的蛋疼的御史言官们集合一处……开始收割一波声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