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听了,莫名涌起一股心疼,还有愧疚。
而在那个场合,最心疼、愧疚的还轮不到海子。
权叔瘪瘪嘴:“闺女,海子不会做饭,实在是苦了你了。”
苍芸仰起头,微笑着回答:“平常我们在学校,也不需要做饭的。我是除夕夜去他们寝蹭了顿火锅,吃他包的饺子,味道……还将就。虽然里面还有一根线……”
权叔:“他没带你出去下过馆子?”
苍芸即使知道海子会遭遇,但她还是如实微笑摇头。
权叔仰天长叹,尽可能让老泪不要从眼睛里流出来,然后吩咐助手墩子:“去,替我把【海子专用擀面杖】给我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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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一听,冷汗直流:“权,权叔!别,别,别动手,我知道错了,有话好商量。”
少年身后一个老奶奶怒气冲冲递给权叔一个鸡毛掸子:“权儿,先用这个打!”
权叔接过鸡毛掸子就开始抽海子的屁股,打得他抱头鼠窜满大堂跑。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兔崽子。我们把闺女托付给你,你就这样待她~”权叔越打越来气,而其他乡亲不仅不帮海子的忙,反而还把他拦住,若不是海子使劲儿挣脱,怕不会被众人给架起来吊打。
海子跑到最远的桌子处,喘大气儿:“权叔,你们可别弄错了,我才是你们的干儿子!”
众人指着乖巧坐在凳子上的苍芸,异口同声:“你不是,她才是!”
秒变孤家寡人的海子: “哈?”
某位围观群众:“忘了告诉你,你已经被我们镇子给除籍了。苍芸才是咱们家女儿,你顶多算是上门女婿。对了,你赶紧把房产证交出来,房子划到苍芸名下。这些年把你拉扯大的抚养费我们就不跟你计较啦。”
始终逃不出上门女婿命运的海子:“哈?”
而此刻权叔还在生气当中:“我没你这种儿子,人家好好一黄花大闺女,跟了你这混小子。操持家务、孝顺亲老,毫无怨言,连口像样的饭都吃不上,居然只能大过年去【蹭饭】!”权叔停了停,想起一事儿,转身问苍芸:“闺女,你别告诉我,这小子不仅没请你吃过饭,连一份像样的礼物都也没送给过你?”
海子正想开口,却被权限呵斥:“闭嘴!我问我干女儿,哪有你插话的份儿?”
苍芸认真想了想:“海子送过我东西的啊,之前我俩在一家旧书摊上都相中一本《撒哈拉的故事》他把那本书让给了我。Emmm……好像是他付的钱吧,我不记得了。”
权叔听了这话,满脸发黑,海子见状不妙,赶紧求饶:“权叔~~干爹~~~你听我解释。”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这个混蛋!”权叔爆发。
权叔浑身颤抖、青筋蹦出,把鸡毛掸子狠敲在桌子上,掸子碎成两段,墩子从厨房里出来,递上擀面杖。而其余人群里也升起一股腾腾的杀气,少年隐隐约约看到有人举起了扫帚、条凳、平底锅、扁担、竹竿、三叉戟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那一晚,权叔的酒楼鸡飞狗跳、非常热闹。
皓月高悬,苍芸搀扶着被暴打一顿,走路一瘸一拐的海子,朝家里回去。
“虽然我知道吃了这么多年霸王餐,总有一天是要还的,可没想到这债那么重。”海子摸着屁股苦声哀怨。
“权叔好像没打消气儿,八成你下回去还得挨打,今儿个当是还利息。”苍芸挽着少年的手臂。
少年站定脚步,语气愧疚:“老婆~~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欠你很多很多。”
“一生还很长,你慢慢还,不打紧。”女侠的语气已然人妻温柔。
少年看着白月光下静谧优雅的心上人,话语发自肺腑:“能娶到你,真好。”
“还没领证,娶我还早。”女孩笑。
“话说,有一件事情,我心里还是非常难以接受。我在家里的地位怎么一下子说降就降~以前明明大家连骂我一句都舍不得。权叔的那根擀面杖仅作威慑用,而且封印了最起码10年。现在倒好,打起我来就好像在打过街老鼠似的。说好的捧在手心呢,说好的心肝宝贝呢。”少年深刻觉得地球ONLINE的这段代码有问题,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
苍芸莞尔:“地位下降这事儿,你得习惯,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的地位还得一降再降。”
“哈?”海子只顾着吐槽去了,没听清楚。
苍芸摇头:“没什么......”她继续搀扶起身心都深受创伤、喋喋不休的海子,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唯愿与子共白首。
——剧透小剧场——
约3个月后,
田野:“饭票饭票~~海子都管苍芸叫【老婆】了,我也想管你叫老婆。”
漠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