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宁大人三思,滨水县丞受贿一事,佘县令也是检举有功。大人如此做,会寒了众位同僚之心。”孙筹回答。
李清寒没收回公文,但也不生气,而是从公案后走出来,到了赵元序和孙筹的面前。一双冰冷的眼,将两人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赵元序和孙筹心里发毛,不知道这位宁大人要做什么。
好一会儿,李清寒才将视线定在孙筹身上,淡淡地问:“我听说孙大人后宅中有位如夫人,曾是王爷身边徐侧妃的侍女。”
“是王爷赐于在下的,所以在下一直感念王爷恩德。”孙筹心中纳闷,这个宁远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打听起别人的后宅了。
“我还听说了,孙大人有个妻弟,在江州开了几家当铺,生意很不错。”
孙筹眼角一颤,问:“在下确实有个妻弟做着当铺的生意,有凭有证,合理合法。不知道大人为何又问及在下妻弟?”
“因为孙大人的这个妻弟,孙大人家和徐侧妃真是赚得盆满钵满,让人羡煞。”李清寒露出冷笑。
“宁大人,你不要胡言。我这个妻弟得我照拂,有时会送我一些厚礼,我们乃是姻亲,这也属正常吧。何况江州的官员中,有几人名下没生意?此事连王爷都清楚得很。这与徐侧妃有什么关系?”
“正是,正是。”赵元序也替孙筹说话。
“孙大人的如夫人,因是徐侧妃的侍女,所以出入王府很便利。我怎么听说,徐侧妃将手中的私房钱都通过孙大人的如夫人,带给孙大人,然后再交与孙大人的妻弟,拿去放高利贷,可谓是日进斗金。”
“宁远恒,你胡说!”孙筹怒了。
李清寒轻笑一声,摆摆手,“孙大人莫恼,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我想着过两日与王爷提一提,王爷一定会感兴趣。”
孙筹脸一下子黑了。厉王最恨外官与他的后宅勾连。他和徐侧妃做的这些事虽然保密,但经不起查。一旦被厉王查出来,凭厉王狠毒的手段,他和徐侧妃的下场都好不了。
他现在只疑惑,宁远恒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不超五人,分别是他、他的夫人、他夫人的弟弟,徐侧妃和他的小妾。这几人没有任何理由泄露这个秘密。
“孙大人,你觉得如何?”李清寒故意压低声音问孙筹。
“宁大人,我觉得滨水县县令对下督管不严,难免有嫌疑,所以应当停职查办。”孙筹立刻改了风向,拱手道。
“孙大人,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做小人之态。”赵元序指着孙筹骂起来。
“赵大人,稍安勿躁。”李清寒拍拍赵元序的肩膀,“这就来说说你。”
“我有什么。我行得正,做得端,不怕人说。”赵元序梗着脖子说。
“赵大人在京城有亲友吗?”入正题之前,李清寒问了一个好像无关痛痒的问题。
“我家五世居住在江州,京城没有亲友。”赵元序果断回答。
“我听说了,赵大人有个胡商朋友。”
“江州城中有不少胡人商贾,我认识一两个有什么稀奇。”赵元序虽然如此回答,后背却冒出了冷汗。有了孙筹的前车之鉴,他不信宁远恒是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