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千媚本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隐藏下去,却不想这家伙早已知晓,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
“唉!为了解除诅咒,我们银狐一族也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才出现了那处风洞,族人不惜让族中女子受非人折磨,也要换掉那一身神血,就是因为我们族人不愿受诅咒的困扰,可惜祖祖辈辈仍然有很多不愿进风洞洗礼的血女,族中长老才不得不将血女烧死,乃阻止神血的延续。”
“自风洞的出现后,我们银狐一族也算基本摆脱了这道诅咒,只可惜你母亲……”狐千媚顿了顿,思虑了下又才说,“你如今已唤醒体内的绝情咒……此咒虽无解,也无性命之忧,但经过我们族人几千年的观察,它却会放大心中的执念。”
“换句话说,为情所伤者,即便断情绝爱了,可对曾经挚爱之人会产生一种怨念,这股怨念可大可小,大者,会受怨念所控,杀死曾经的爱人。”
自始至终银楚宸都默默听着,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他也都不在乎。
实则此时他的内心却备受煎熬——花子慕最后对他说的那般绝情的话,正反复折磨着他,而她的尸体横躺在月牙中的画面,更成为了他心脏中的一根尖刺,随着心率的跳动而痛。
他最后离开大殿,独自来到朝月峰后一处深谷中,朝月峰终年积雪覆盖,唯有这处深谷却是常年如春,听祖辈说是因为山脉之下睡着一条火龙。
银楚宸走到深谷中央,驻足时徒手化来一颗拇指大小的种子,然后蹲下徒手在地上挖出一个坑,将这颗种子放入坑中,又用土轻轻将其埋好。
埋好后,他便就地盘膝而坐,这一坐便是两百年,待他睁眼时,浑身上下落满了粉白花絮,而面前是一棵巨大的树干,他种下的那颗种子化成了一棵相思树,因他内心的执念而枝繁叶茂。
或许是相思树转移了他心中大半执念,他此时心境平和了许多,对于那个人,虽不曾忘记,但那股恨意与不甘已浅淡了不少,但是,他还是要寻求一个真相,那个人为何求死的真相。
他去过很多地方,三宫一阁皆没放过,还去过人界,在那里他看到了转世为男子的白墨。
原来那只白狐竟是银楚宸!
白墨大惊之下,蓦地从银楚宸眉间收回了手。
原来是他,他在人间来看我了!
白墨直觉心脏锥心般的疼,双目湿润,那个家伙在花子慕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之后,还冒死去看他……
“滴答……”
自银楚宸身上滴落下最后一滴鲜血时, 白墨才收回心神,见眼前之人脸上毫无血色,那些入筋脉布满全脸的烟毒也已消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侧首去看地面,法阵全染成了血红,才知银楚宸已断气。
“成了!”
“快看,觅镜之门被打开了。”
“太好了……”
只见自四方之下延伸出了一条泛着灵光的大道,直至一扇高耸雄伟的石门处,石门之上有已牌匾,上面乃觅镜之门四个赤光大字。
众人皆兴奋不已,唯有白墨立在已经落气的银楚宸面前一动不动,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抚摸上银楚宸的脸颊。
冰冷,毫无温度,可是她感觉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只有眼前这个人死去,她的爱才敢展露出来。
只有他们不再处于命运两端,她才敢这般靠近他!
“告诉你一个秘密……”白墨目光深情且悲痛,“……其实,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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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转世在人界,即便以一个男子身的模样再次遇见你!
“我好像……还是会爱上你!”
四方之下的修士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似乎均被台上那句深情的话惊到,无不惊悚的看着台上两人。
他们的新任阁主莫不是在开启觅镜之门时,被什么别的法术俘了心智,为什么要对一个魔徒说这等话?
“阁主……”
狐凌岢芨不轻不重喊了一声,可见对方无动于衷,像是失了魂一般直勾勾对视着已断气之人,那神情令他怀疑这位阁主是否还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
“阁主……”狐凌岢芨将音量提高了些,“觅镜之门已开启,请阁主……”
可话未说完,狐凌岢芨的神情就变得惊悚,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变得神色。
只见白墨突然出手,一掌击在银楚宸额头的瞬间,一枚锁魂钉自银楚宸头顶一寸寸拔了出来,这没因为银楚宸身体的血已流干,而露出了本来的阴铁之色,带着丝丝烟毒落到了白墨手中。
接着白墨徒手化来他从蛇婆处要来的他的身躯,悬浮在他与银楚宸之间,然后他再次催动出一道魂力打进了银楚宸的身体中。
紧接着,银楚宸的魂魄就自身体中腾出,并快速融进他悬浮的身躯之中,撤力时,那具身躯瞬间被他隐去。
狐凌岢芨惊愕不已:“他究竟在干什么?”
在场众人皆是修真,均不知白墨这一波操作为何,可他们都看见了魔化的银楚宸魂魄被带进了到另一具躯体中。
白墨之前向蛇婆索要自己人族躯体时,其实并不是打算用来承银楚宸的魂魄,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永远结束这一切,若他人族躯体在蛇婆手中,蛇婆就可以无限复活他,让悲剧重演。
至于他还能不能回到人界,他根本没有想过。
可聚魂珠被银楚宸震碎,就等于失去了银楚宸重入轮回的唯一机会,所以他想到了这个办法,就如之前他与勾离同体二主时一样,只要将他这具躯体变成容器,周围的魂魄就可以自主占有。
如此,银楚宸的魂魄才能彻底被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