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我为中心列四方阵,”白墨双唇微合,但那道清冷声音却像是能穿透整个领域般浑厚,“诸位须全力以赴,将其生平所修魂元中的灵力全部调出助我一臂之力。”
“揽星宫修士听令,”狐凌岢芨瞬时正色道,“誓死驻守东西两边方位,不得有误。”
狐靖墨看着得令而动的修士随着岢芨宫主蜂拥而去,留下来的竟然比揽星宫的修士少了一倍之多。
而这之中还有极大一部分为天阁修士,之前混淆在一起没察觉,这一看,才知他逐月宫带来的修士竟然折损最多。
他看了看已经在东西两方有序列好队形的揽星宫修士,两边人数相差很大,有狐凌岢芨的一方,修士少很多,这点,狐靖墨自然明白是为了两边力量持衡。
可再看看剩下的人,若一边只他一人,姑且两侧的力量差不多,但如此也无法与揽星宫驻守的两个方位的魂力持衡。
“大家跟我来。”
狐靖墨说着已朝狐凌岢芨走去。
“岢芨宫主,在下有一事相讨。”
狐凌岢芨随意扫了眼逐月宫众人,立刻明白狐靖墨相讨之事是什么,立马说:“我分拨三十名修士于你。”
“如此再好不过,只是……我还有一个想法。”
“说。”
“你我各守一方,三方修士分守两方,如此,四方的魂力或许才不至于失衡。”
狐凌岢芨沉思了须臾,微微点了点头:“所有人听令,全部一分为二,驻守在东西两方。”
众修士得令从之。
而他们两人不谋而合,分别来到南北两方,不多时,四方修士催动的强大魂力撼动了地面那些静止的粉晶,令其整个地面波光粼粼,尤为壮观。
随着魂力的不断高涨,那些粉晶尽数被灵流带入空中,在五彩云霞中,犹如浩瀚宇宙的星云,极美!
这时,白墨忽地子身体中激发出了一股强大的魂力,震得周围的粉晶在灵流中如潮水一般朝着外围涌动而去。
“轰隆隆……”
巨大的声响传出的同时,已众修士驻守的身后几丈处分别自地面升出了四根天柱。
柱体有三个成人环抱之大,直至有数丈高才停止上升,通体晶莹剔透,其中灵光流动,泛着银光。
玄龙石。
白墨见过此物,青丘的大门就由此石所铸,只是那扇大门所用的不及此处的十分之一。
接着,自白墨站立之处的地面也发生了变化,再不是海蓝色,而是泛着光晕的玄龙石所成,上面还画着一副强大的符阵。
白墨身后的银楚宸似乎受到此阵的影响,轻轻移动到白墨的前方,脸色依旧苍白,浑身透着缕缕烟毒,依然十分平静,跟睡着了一般平和。
白墨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忙在银楚宸身上了一个结界,然后他的魂魄破窍而出,转瞬来到了觅镜之门外。
蛇婆已在此静候白墨多时,见白墨破窍而来,孤傲的神情中阴险出了一抹超然:“天选之人果然不一样,此处我曾独闯了不下百次,却是无论如何都寻不到这觅镜之门的确切位置,而你竟这般轻松地寻到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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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看着昔日恩师,冷漠道:“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本残卷本在你手,以你修为,为何还要假使于人?”
“此书乃我师父所着,在她仙逝后,由我保管,可是说来惭愧,虽跟着她修炼数千年,却对这残本中的法阵参悟不透,最后我猜测,若要彻底解除她设下的所有法阵,那必定要与她修炼同属性的几率大。”
“所以你才让我专修火属性功法,不惜用千冰障来抵消我体内的灼烧之气。”
“不错,我天属性寒,根本无法修炼火属性功法。”
白墨想到花子慕的一生,当真是可怜,被她视为至亲的人,却是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
“你要我所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把我的东西给我。”
蛇婆冷笑一声:“这是自然。”
说着,单手一挥,一侧便出现了一个男子,正是他人族时的男子身,被一团灵力悬浮在空中。
自他来到零界,无时无刻不怀念这副身躯,如今看到,却恍如隔世,他曾引以为豪的帅气脸颊,如今苍白得不像话,毫无血色,跟死人无异,令他感到陌生,可这才是他白墨啊!
——真正的自己。
“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提醒一句,这副身躯里的紫灵之血尽数被你现在这副身躯吸纳,这具空壳之所以不腐,只是因为我灵力维系才不腐,而你若想用此躯重返人族,就必须用你占的这副身躯里的血精喂养百年之后,方可一试。”
血精喂养百年,就算是花子慕这般魂元冲破二层,近乎三层赤化境的人,都不可能有那么多血精。
想想之前银楚宸取出七颗血精就损耗了那般修为,而且也不过能维系白墨半年寿命。
所以,蛇婆的“好意”提醒却绝非好意,只不过想要断了白墨妄念。
“我如何做都已与你无关,”白墨说,“至于你接下来所行之事,我一定会拼死阻止。”
白墨说罢,剑指对着自己身躯一指,身躯转瞬被他收下,接着消失在觅镜之门外。
蛇婆却看着觅镜之门的入口露出了一个阴鸷的笑容,自语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