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可怜北冥河边骨,难休情仇空化风(2 / 2)

白墨垂眸看向南擎空,本就阴沉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好心提醒道:“还请南族长顾念全族上下性命,莫要做无谓牺牲。”

白墨话音未落,南擎空却一跃至空中,隔着北冥河与白墨对立着。

白墨冷眸看着南擎空往日惯有的痞笑,突然有些气闷,只问:“你笑什么?”

“自是笑又看见了你。”南擎空嘴角弧度更深,看着白墨的目光中,没有半分敌意,更不像要与之对决的态度,“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对我魔域大开杀戒,所以,我自是高兴。”

白墨眉间微沉,太阳穴处青筋凸显:“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波及无辜。”

“那好,既然如此,不如你带着众人撤回如何?”

“除非你们交出银楚宸与两大圣物,不然,今天即便我不想徒增杀孽,众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说的是实话,放眼整个零界,除了他这个身份特殊的人外,所有人对魔域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真不是我不给,”南擎空突然摊开双手,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我魔域圣物在银楚宸手中,讨要也该是向他索要。”

“那他在哪里?”

“他……”南擎空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犹豫了下,说,“说不好,不过应该尚在魔域。”

“什么意思?”

白墨追问道,却不料南擎空神色突变,自上空一个迅疾而下,盾着一处暴乱而去。

这时,白墨才发觉北冥河一处已经打了起来,原来是那些自发集结的义士,他们见这位新阁主犹豫不决,似乎并没打算将魔域清剿,所以按耐不住,先一步偷袭对岸的人。

南擎空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般,借着下落之势稳稳地落在一名倒地不起的族人身旁。他迅速伸出手去试探对方的鼻息,然而指尖所触之处一片冰冷,那人已然没了气息。

南擎空的眼神变得愈发阴沉,他缓缓站直身子,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对岸那黑压压的人群。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浓烈的杀意从他的眼中喷涌而出。只见他右手猛然张开,那头威风凛凛的麒麟瞬间化作一道光芒融入他的掌心之中。紧接着,他高高抬起手臂,将麒麟剑举过头顶,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一挥,麒麟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弧线,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横向朝着对岸狠狠地劈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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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的威力堪称惊天动地,其去势之迅猛、气势之磅礴,即便是对岸那些身经百战的修者们也不禁为之色变。正对着剑气方向的几名修者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们拼尽全力想要抵挡,但仍被强大的力量逼得连连后退了数步。

而就在此时,南擎空身后的族人们看到自家首领率先发动攻击,心中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他们一个个怒目圆睁,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毫不犹豫地向着对岸冲了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响彻云霄,双方短兵相接,一场血腥残酷的厮杀就此展开。

身处战局之外的白墨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原本只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化解两族之间的矛盾和纷争,让和平重新降临这片土地。可如今两族竟然真的厮杀在了一起,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如果这场战争无法停止,如果两族继续相互残杀下去,那么那个人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而他坐上这天阁之主宝座的意义也将会丧失大半。

那个人入魔域,再弃逐月宫,不就是要他在今日保全魔域吗?

想及此白墨欲要阻止,却不料悬于上空的人,除了揽星宫宫主与狐清液两人没有动作外,其余人皆如鹰隼捕食般俯冲而下,局势已经不在他所控制范围内。

“叫你们的人住手。”白墨转身对着两宫之首命令道,“这样下去,就算将整个魔域途尽,也休想得到圣物。”

狐凌岢芨自始至终都神情泰然,对于魔域,他也有意杀之而快,于是对这位新阁主恭敬道:“面对这等奸邪之族,心慈手软也未尝有用,不如我们将三位族长控制住,再拿剩下的族人做要挟,如此他们才能乖乖不交出圣物。”

“岢芨宫主所言极是,面对这些魔族中人,阁主手软,只会是养虎为患。”狐清夜附和说,“他们决计不会主动交出圣物,我们何必再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强取更加明智。”

白墨深吸一口气,两族之间的仇恨早已深根在每一个人心中,何况是这两位,多说无意,白墨一个旋即而下,自北冥河两族交战处一闪而过。

眨眼间,北冥河中突然高涨出一道墨黑的水墙,顺着白墨的身影而起,如一把自河中斩出的墨刀,生生将交战中的人分离开。

白墨悬浮在北冥河上空,一袭白衣迎风翻飞,酷似谪仙,只是目光却冷若冰霜,他看着双方被自己强大魂力强行分离的两族,附着灵力的声音响彻北冥河:“若谁再妄自行动,无论是哪一族的人,都休怪我不留情面。”

两岸的人虽不情愿,可均被白墨的强大魂力压制得动弹不得。

白墨先解开了北冥河一边三位族长身上的灵力压制:“三位就不要再拖延时间了,说,圣物在何处?”

雀白白高深莫测的目光中突显一抹精光,随后一个闪身人已朝白墨而去:“想要我魔域圣物,先过我这关。”

接着便是血饮,只见他手中一丈红顺势风张,追随着雀白白的身影直逼白墨。

“小白,对不起啦!”

南擎空对着白墨喊了一嗓子,手中麒麟倒转,对着白墨便是一麒麟枪出。

三股强势蜂拥而来的灵力波,先一步荡开了白墨的衣摆,在风中肆意翻飞间也带起了那一头墨发,一时,将那细长白皙的脖颈暴露无遗,看上去是那样羸弱,禁不起半分风雨摧残。

可顺着脖颈而上,在那张绝尘的脸上,却是令人畏惧的寒意。

三位转瞬就将白墨包围在了其中,可先前发而出的三股强势攻击却并未碰触到白墨,而是纷纷击在一层透明,棠棣花纹的结界上。

麒麟枪,一丈红,还是雀白白的强悍魂力,反复击打在结界上,却无半点反应,由此可见白墨的魂力有多强悍,若他当真与三人较真,只怕三人在对招间就会被秒杀。

白墨静静地站立于那层透明的结界之中,目光如寒星般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南擎空。他心中明白,这三人之所以联手袭击自己,无非就是知晓今日这场战斗在所难逃。也知必败无疑,但他们还是不能缴械投降,不能让狐人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踏过北冥河一步。

然而,今日应当在这里与他生死一战的是银楚宸,而非与眼前这三位族长交手。可是那个人没有来,这让他心里很不安。

“他究竟在哪里?”白墨看着南擎空追要答案。

南擎空手握麒麟枪猛地向前一挥,锋利的枪尖直直地刺向结界。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彻四周,结界上泛起一层淡淡的涟漪。紧接着,南擎空冷冷地回答道:“他已彻底魔化,将自己封禁在了血池之中。”

听到这话,白墨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急切地说:“那就让我进去!”

“除非我们先死在你手中!”一旁的血饮突然间腾空而起,如同一只矫健的飞鸟一般迅速跃至白墨头顶上方。与此同时,他双手紧握那一丈长的红缨长枪,用力一挥之下,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血红旋涡。眨眼间,这个旋涡就像一条凶猛的巨蟒,紧紧地缠绕住了整个结界。

“锁。”

血饮暴喝一声,瞬间将所有魂力注入进一丈红中,雀白白与南擎空已明白血饮的用意,忙催动魂力全部朝着一丈红上注入。

这次,白墨的结界有了变动,顺着一丈红收紧而在慢慢缩小,而之前被他带入空中阻绝的水墙也已经如瀑一般坠下,那些被压制住的人已经全部得了自由。

“不好,”在几丈外的狐清夜大喊一声,随机朝身后众人一挥手,除了狐玄衣与狐靖墨外,其余逐月宫上下众人纷纷朝着北冥河对岸袭扑杀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