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都是像师姐那般至真至纯的女子,每一个我都极其喜欢。" 银楚宸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就连白墨自己都未曾察觉,当听到这句话时,他的肩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终于,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怒火的他,冲着银楚宸怒吼道:"狐、孤、忘!"
白墨心里清楚得很,由于上一世花子慕的那一番绝情话语,他如今被银楚宸这般对待算是自食恶果,怨不得任何人。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银楚宸竟然会疯狂到如此地步,不惜毁掉那么多无辜女子的一生。
"嗯?" 银楚宸的眉头微微扬起,脸上流露出一个已经千年未曾出现过的不羁轻笑, "这称呼真是倍感亲切啊,除了你能够这样呼唤我的名字之外,放眼整个零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说完这番话后,银楚宸似乎显得极为愉悦,他面带满足的笑容从床边缓缓站起身来,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仿佛让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他徒手化出一缸由他亲酿的棠棣酒边,广袖一挥,顿时平静无波的一缸酒喷涌而出,在一招挥去,酒珠如千年前那般全部都悬浮在了空中。
银楚宸白衣欺雪,如茂林修竹屹立其中,一个回眸,目光就转光彩如星河烂漫,翘眼如烟,亦如当年少年。
白墨自万珠酒里看去,竟也被那一幕刺了眼目,只觉心脏痛极。
“我要你再陪我喝一场。”
白墨自是不愿意,可是耐不住银楚宸的霸道强悍,徒手将他凭空拽入怀中,徒手掐住他的两腮,撬开红唇皓齿,那些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酒珠,竟争先恐后朝着那张嘴灌入。
他的后背端端顶在那口已空的大酒缸上,半点魂力都催发不出,可是也不甘心被人这般凌辱,他双手死死攥着嘴边的魔爪,只觉指甲已经陷入对方皮肉,他不停的摇摆着脑袋想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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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啊!
可那股刺辣如烈浆倒灌,没有丝毫迟疑与心软地自他的鼻腔、口腔不断的朝着他的咽喉灼烧而去。
就在他觉得马上要窒息而死时,撮着他下颚的手突然一用力,他意识开始涣散,只觉自己身子整个的朝后倒去,随即便是潮水般的洪水将他淹没,只可惜那不是洪水,而是酒香四溢却如火舌顷来的烈酒。
屋中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定格住,独独银楚宸那双漆黑无仁的眸子在一点点消融,如墨川始解,那双眸子中仍有尚未燃尽的业火......直到见白墨浑身湿透,两颊绯红.....狼狈至极,脆弱如伸手便会折断的新枝,他那双眸腥风血雨才逐渐平息,恢复如常。
他决然转身,不回头,不转身,最终离开了竹屋。
凌霜苑中的回廊一侧红漆阑槛下,有一粒小沙石被微风自地上吹动了几圈,又像是被吹大了几圈。
这便是方才趁银楚宸发疯之时爬上银楚宸脚背的毛豆。他若不是因为白墨等着他救,当时见他银楚宸那般歹毒的灌白墨酒,就恨不得化身成一块巨石压死银楚宸。
他是真没见过这么变态的银楚宸,这几日下来,看银楚宸的所作所为,他就算是块石头,也能感觉出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仇恨,可他还是为白墨担忧,有一个这样变态的仇人,命途堪忧啊!
想着要是这次能顺利将白墨救出去,他一定得想办法劝白墨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千万别在被银楚宸找到了。
毛豆顺着阑槛下面不断的翻滚了几下,滚到金漆的木柱边怎么也滚不动了,此刻他已经变得有小孩拳头大小,又尝试了好几次依旧滚不动,稍作歇息,才顺着边缘一寸寸的绕过巨柱。方又停止不动了,这运动量对一个石头来说当真是大,滚滚停停,不时还要竖着耳朵听周遭的声响。待他终于弄清楚宫主夫人的寝居在何处,并滚到门口时,已经花费了他一天的时间。
他本想再变大一点,好翻越门槛,可不成想他这刚一变化,只听屋内一声脆裂声响起。一块白瓷碎片端端砸到了他身上,当即将他撞翻在门槛外好几圈。
屋内的猫尔转身将两扇门自里面关上,转身看着一脸憔悴的狐凌白枫,心生不忍道:“夫人,你已经绝食多日,再不吃点东西,只怕身体会吃不消的。”
站在一旁的乔姑见状,急忙向前迈了一大步,满脸焦急之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起来:“小主,求求您多少吃一点吧!”
此时的狐凌白枫,那张曾经倾国倾城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昔日那迷人的风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她两颊深深凹陷下去,高耸的颧骨显得格外突兀,眼眶周围一片乌黑,嘴唇更是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紫白色。尤其是她那双向来以妖媚勾魂着称的眼眸,如今已全然没有了半分魅惑之意,取而代之的是布满血丝的眼珠,其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哀怨。
而那双曾白皙的手上,竟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伤口已然结痂,而有的则仍在向外渗着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谁能想到这会是同一个人,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那个天下第一美人荡然无存,消失无踪了。
如今只有一个痴怨到自残的疯女人了,她奋力的将桌上所有东西都砸到地上,却还是不解心头之恨,于是撕心力竭般朝着屋中两人逼问道:“你们……宫主……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为何宁愿去找那些庸脂俗粉,也不肯来瞧我一眼?”
歇斯底里间,只见她一手放在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四道血痕立现。
乔姑忙不迭的跪着上前,一把摁住狐凌白枫的手,哭出声来,心疼地阻止道:“小主,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你要是心里难过,你打我,你抓我,你不要在这样伤自己了。”
突然,狐凌白枫双手已经朝着乔姑脸上伸去,顺着嘴巴将两拇指嵌进了乔姑的两腮,就这样用尽所有力气掐去。
“啊啊......”
“啊.......”
狐凌白枫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声音响彻整个庭院。殷红的鲜血从他紧攥的手指缝隙间汩汩流出,一滴滴地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汇聚成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而这些鲜血,竟然都是乔姑的!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乔姑竟死死地咬紧牙关,哪怕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或叫喊。她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眸,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不痛,又似乎痛极。
对于乔姑来说,身体上的伤痛远远比不上内心的煎熬。只要能够让自己衷心侍奉的主子尽情宣泄出心中压抑已久的抑郁和怒火,那么所有的苦痛都是值得的。
站在一旁的猫尔早已被眼前这血腥而惨烈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着狐凌白枫和乔姑,颤抖着说道:“夫人……求求您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宫主找回来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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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这位宫主的新夫人,猫尔曾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自从那个新婚之夜,当她亲眼目睹新娘独自一人在婚房内苦等了整整一夜之后,她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对这位新夫人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怜悯和同情之情。
经过后面这些时日的接触,她知道新夫人对宫主用情之深,如是宫主只冷落她也就罢啦,可偏偏在结婚不久,又名八子四下搜罗美女。这无疑是一刀一刀的割在新夫人心上,叫这个骄傲的人又如何接受得了。
可她却见不到宫主,连质问一句都没有机会,她便只能在痛苦之中折磨自己,甚至折磨身边的人。
狐凌白枫突然松手,悲痛难捱的神色依旧挂在脸上,她抬头看向猫尔,知道这个女子在逐月宫不只是个下奴,她甚至有些羡慕她,因为银楚宸信任她。
她知道,猫尔有能力将银楚宸找来。
可突然她神情一变,狠厉大喊道:“我不要见他,我也不要见到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小、小、小......”乔姑想安慰狐凌白枫,可惜她的两腮已经被狐凌白枫掐穿了,此刻两边已经全无知觉。她只能感觉有许多黏稠的液体自牙龈便不断的渗出,顺着嘴角滑入脖颈。
猫尔见狐凌白枫已精神失常,再也受不了刺激,便俯身将地上的乔姑扶起,示意她让暂时退下,让她独自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