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两杯酒(1 / 2)

就在白墨进入冥想之境后不久,忆苦尊者便履行他的承诺,携带净灵前往北之巅的魔域,为其驱除灵云煞气,就在返回的途中却不幸经脉逆行。

就在最后关头,忆苦尊者将净灵传送回天阁,并封印了净灵,并传音天阁上下,谁能解开净灵上的封印,谁就是下一任新阁主。

因此狼族好不容易缓和的局势瞬间瓦解,狐人再次痛恨起他们狼族来,甚至有人直接怀疑是他们狼族人狼子野心,利用忆苦尊者为狼族驱除灵煞后,忘恩负义背后是手段杀害了尊者。

当下三部族再次沦为邪魔歪道一类,要不是零界此时群龙无首,只怕立刻就会举旗声讨狼族。

忆苦尊者突然消陨,对刚刚经历生死浩劫的零界来说,犹如冰上加霜,狐人本以为有忆苦尊者的庇佑,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想噩耗来的如此突然,令他们猝不及防,一时如临深渊。

于是乎在银楚宸的突然回归,凡界再次燃起了希望,他们似乎又有了神,曾经凭一己之力令五行珠归位的是何等人物,银楚宸回来了,自然不怕天会塌下来砸到他们这些小人物。

白墨对忆苦尊者的死也感意外,但是却不认为是狼族所为,原因很简单,他相信南擎空不是那种宵小之辈。

花轿终于抬进了宫门,红叶身着暗红锦缎,藤纹暗绣的华服,在花轿一侧跟随着,脸色偏于白玉瓷胎,看上去毫无血色。

白墨自人群中看到他安然无恙,心中的消沉之气,也稍微减轻了些。他自雷骷出来便再也没有打听到半点红叶的消息,最后还是南擎空告诉他,自雷骷后,他就被揽星宫宫主接走了。

白墨知道揽星宫宫主是红叶的什么人,他心中也算安心,一点也没有再去寻红叶的想法,他已经被自己连累的够惨了,后面的路对他来说更为艰险,他再也不想将这个人牵扯进来。

所以在他凝视红叶片刻后,他不由的将身子朝人群中缩回了点。

吉时已到,轻快争鸣的乐声顿时消隐,惶惶宫殿,粥粥人下,人声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均在等着新郎出来踢轿门,牵红绳,这可是婚礼的开始,也是最重要的环节。

可是自那条喜庆的红毯延伸到大殿之内的地方,均不见新郎的身影。

众人皆安静下来,耐心等待着,但仅仅只是过了一小会儿,他们就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好奇心了。

要知道,这良辰吉日已然来临,可那位本该早早现身的新郎官儿,此刻却是连个影子都瞧不见!于是乎,人们心底里原本就旺盛燃烧着的好奇之火,瞬间变得愈发炽烈起来。

有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音虽小,却像夏日里恼人的蚊蝇一般,嗡嗡作响;还有的人则独自一人喃喃自语,仿佛在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新郎迟迟未出现。

一时间,整个场面就如同那逐渐逐月消融的冰湖一样,这份潜藏于众人心中的好奇与疑惑,恰似那湖底再次涌动而起的滚烫热气,不断升腾、翻滚,即将冲破冰层的束缚,喷薄而出!

“你们说这银楚宸宫主怎么还不出来啊!”

“这吉时就快过了,再不出来就不吉利了。”

“唉!难不成戒儿还会出什么岔子不成?”

“嘘!......闭上你的乌鸦嘴。”

这些话,坐在轿中的狐凌白枫自然是听到了些,原本无比开心的心情,已荡然无存。她垂眸看着胸前的喜服,喜服艳丽如血,却看得如坠冰窟般砭人肌骨。

猫尔本站在殿门外候着,没有要再去催促宫主的意思,自宫主回来后,就性情大变,几乎每天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曾出来,她心知要是宫主不愿意出来,不管是什么日子都是请不出来的。

然而此时此刻,零界那些位高权重、声名显赫之人几乎皆已到场。这般僵局持续下去绝非良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左右权衡之后,她最终决定事急从权,即便心中忐忑不安,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先把新娘迎接出来再作打算。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惊呼。

“难道说真要让这位女子代替新郎去踢那轿门吗?”又有人疑惑地问道。

“这银楚宸宫主消失长达半年之久,此番突然现身本来就让人觉得颇为可疑。说不定他是身受重伤,亦或遭遇了其他变故,以至于如今竟无法正常行走了呢?”众人纷纷揣测起来。

“不对呀!我之前可是听闻,上次正是银楚宸宫主亲自登上揽星宫去要人呢!”另一个声音反驳道。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与猜疑之中。

离宫门口稍微远一点的白墨与南擎空脸色也都不好,他们并不是担心这场婚礼出什么状况,他们担心的皆是一件事,到底银楚宸有没有回宫。

如此重要的场合,银楚宸理当顾全大局,却迟迟不出现,要么如众人云云那般重伤不能行动,要么就根本没有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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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揣测不断的这会功夫,猫尔已经来到大红花轿前,先对花轿边的红叶敛衽一礼,不卑不亢道:“按照逐月宫的传统,本当是宫主前来迎出宫主夫人,可众人皆知千媚宫主消陨不久,宫主曾大告天下要要守丧三百年。可又不愿违背千媚宫主临终之托,迎娶白枫小主为妻。”

猫尔是个聪明的丫头,也善于察言观色,她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直注视这轿门边的红叶,恭敬道:“故而由我来迎宫主夫人下轿。”

天下皆知红叶失去一臂,先前许多人便私下议论过他,目光也会情不自禁的瞟上他的双手,可都吃不准究竟是左臂还是其右。

因为他戒日是一身华服,双手垂于两侧,当真难辨,但此刻他霍地伸出右手拦住欲要上前的猫尔,大家便心知肚明了,原来他失去的是左臂。

红叶沉声道:“他既然要娶人为妻,那便不该在礼数上委屈了别人。”

猫尔心中一凛,脸上却不乱方寸:“正是因礼数不可违,不想天下人日后责备夫人,宫主才会如此。常言道,百善孝为先,骨肉至亲,恩重如山,千媚宫主乃宫主的祖婆,如今仙骨未散,又岂能身穿素服又复喜红,还请红叶公子理解。”

“那就应该守满三百年才来迎娶。”红叶口中的“迎娶”两字说的极重,也已表明态度,若银楚宸不亲自出来踢轿门的话,他便就这般僵持不下。

猫尔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为难之色。她原本满心期待着在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里,双方能够各自退一步,相互妥协一下。

毕竟,虽说她提出的理由着实有些勉强和站不住脚,但按照常理来说,对方怎么也会看在新夫人的面子上,在众多宾客面前给她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

然而,眼前的状况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对方竟然丝毫不把这些所谓的颜面和人情放在眼里,丝毫没有顺着她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台阶往下走的意思

一时间,猫尔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想出应对之策来化解眼下这个尴尬而棘手的局面。

正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轿子里的狐凌白枫突然轻声开了口:“罢了,就让她踢轿门吧!之前忘哥哥确实跟我提起过需要为长辈守孝三百年之事,既然我选择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那么自然也要学会体谅和包容他才行。”说这话的时候,狐凌白枫的语气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心。

其实,自从得知银楚宸同意了婚期之后,狐凌白枫那颗心就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再也无法控制,早早地飞到了远在逐月宫的银楚宸身旁。

此时此刻,哪怕对方给出的理由再怎么牵强附会,她也依然愿意选择毫无保留地去相信。因为对于狐凌白枫而言,只要能够顺利地嫁给银楚宸,其他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默默承受,甚至包括那些不合理的要求和委屈。

“不行,”红叶却坚持不让步,“若你戒日就这般下来,日后你......一定会......后悔。”

“不会,只要能嫁给他,我不会后悔。”轿中的女子语气坚定地说道。

然而,轿门外的二哥仍然没有放下那只手,,尽管他只有一只手臂。

站在一旁的南擎空低声呢喃着:“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宠爱这个妹妹,我可是听说过她曾经把他骂得一无是处呢。”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白墨。此时的白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红叶,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那曾经无比骄傲的神情丝毫未减,不知为何,白墨的心脏竟莫名地一阵刺痛,他再次想起勾离在他身体中留下的那样东西,下意识伸手摁在了心口——那样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他却知道,那东西见不得红叶难过,只要红叶不好,那东西就会令白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