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拖累你的,我是石灵,又不需要吃你的东西,花你的钱,也不会妨碍你……”毛豆两只小短腿半点不带犹豫地紧跟着前面的人。
白墨没心情理他,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
没几日白墨就来到了蝶衣镇,依旧是记忆中的那般梦幻幽蓝,虽然没有昭和镇那样受损严重,不过长街上时不时会看见白丧,也显得有些萧条。
“我看到了。”
毛豆跟着白墨一路都十分的安静,却突然指着前方叫了一声。
白墨不急反应,朝着毛豆所指方向看去。
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道消瘦而又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人的头顶之上,只见那里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那根辫子十分特别,是用红色的绳子一圈圈紧密地缠绕着,最后形成了一根宛如小棍一般的形状。
白墨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如闪电般冲上前去,伸出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这个人。口中还急切地喊道:“小宝!”
然而,当这个被他抓住的人转过身来的时候,白墨脸上的欣喜瞬间凝固住了。因为眼前之人虽然背影与小宝颇为相似,但面容却截然不同。
“你谁呀!”那个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满脸惊恐之色,大声地质问道。
意识到自己认错人的白墨,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歉意,连忙松开了手,并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被认错的人离开后,毛豆才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不是?”
“......不是。”
回想起当时在雷骷石洞中的情景,白墨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疼痛。最后的那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大宝和小宝双双失去了意识,生死未卜。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他始终无法释怀,这两个家伙没心没肺并且死心塌地跟着他,而他却没能护他们周全,这份自责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上一次偶然遇见忆苦尊者时,他只顾着询问银楚宸的生死,竟然把至关重要的大宝和小宝给遗忘了。每每想到此处,他便懊悔不已,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好让他重新补上这个疏忽。
毛豆道:“昭和与这里我们都找了,再走就到了天阁下的楼子镇了。”
“就算找遍零界,我也要找到他们。”白墨说。
“我一定会陪你找到他们。”
毛豆的话令白墨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更加难看,一记眼刀送出后,就朝着主街走去:“随时欢迎你离开。”
揽星宫中,休息多日的红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他坐在南苑中,有时候一坐便是一日。
这日不知何处飞来了一只兰幽蝶,在他面前徘徊不去,最后还停在了他拇指上。
这只蝴蝶,色泽炫丽,一下一下的煽动着翅膀,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红叶轻轻抬起手与自己目光持平,他第一次这么细致的观赏一只蝴蝶,心中隐隐期盼这只蝴蝶是某人的化身。
“是你吗?”他语气极轻,生怕过重将它惊飞去。
“咦!蝴蝶。”
可偏偏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打破了南苑的宁静,那只蝴蝶霍地飞走了。
红叶眉头一沉:“谁要你来的?”
这一声呵责,将狐凌白枫手中的果盘顿时吓脱了手,果盘中的鲜果滚落了一地。
她原本心中满怀忧虑,生怕这人独自在此处会因为烦闷而憋出什么毛病来。于是才精心挑选了一盘鲜美可口的果子来探望他。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刚一进门,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的果盘递出,迎接她的就是一声呵斥。
一时间,她只觉得怒火中烧,没好气地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一片好心专门来看望你的,结果你倒好,不仅不领情,反而还对我这般凶恶!”
此刻的红叶,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去看狐凌白枫,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只蝴蝶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方向。随后,他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口吻说道:“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关心。”
狐凌白枫一听这话,瞬间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怒指着红叶大声吼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心里难受,我心里也很难受!”
话音未落,她的眼眶已然微微泛红,仿佛下一秒泪水就要决堤而出。
“忘哥哥至今还下落不明,你以为我好受,我天天都在担心他,要不是大哥不许我出去,我恨不得马上离宫去找他。”
狐凌白枫不知道银楚宸生死,那种煎熬折磨的她吃不好也睡不好,可即便这样,她还来安慰这个痛失好友的二哥,已经是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却不想人家不领情,当下更委屈的哭了出来。
红叶听不得哭声,觉得头痛,终是自台阶上站起身子,缓步走去院中,弯下身子将地上的水果,一个一个的都拾在银盘中端起来。
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果盘,什么也没说,走至台阶边,将银盘放在一侧,随意拿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却不知其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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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
狐凌白枫见自己二哥态度温和了下来,方才的委屈也散了些,抬手一抹脸上的眼泪,嘴角一勾:“这还差不多,以后你不许欺负我,也不许凶我。”
红叶自喉头应了一声,对于他这个妹妹,他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只求能与她和睦相处些时日。
突然,狐凌白枫问:“你说,忘哥哥他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红叶眼神一凛,神色有了变化,他也担心银楚宸,只不过每次想到银楚宸,他总有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再也修补不好的惋惜感。
“你说啊!”狐凌白枫推搡了下红叶,逼问道。
“不知道。”
红叶自台阶下一个转身,上了台阶,回到了屋子中。
只听身后狐凌白枫怒喝道:“你又凶我……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出来。”
来到楼子镇的白墨与毛豆进了一家饭庄,毛豆看上去有些虚脱,直接将那颗脑袋支在了一张皲裂得不成样子的木桌上。
“我说,这次在这坐坐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