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梦中人(1 / 2)

声音清灵,十分的动听。

花子慕沉然道:“晚辈花子慕,前来归还一物。”

花子慕言罢,便将手中的画朝空中一抛,就在画卷自空中展开之时,水晶珠的光更甚,瞬间反射到了那冰山美人眉间那滴泪坠之上。

不过也只转瞬即止,之前那个声音由自那冰山美人口中传出:“请献上你的一滴血给我。”

花子慕没有犹豫,抬手用拇指在中指上一划,一滴血便顺着指尖飞出,端端滴落在那冰山美人的眉心那颗泪珠坠上。

须臾的等待后,那道声音再次传出。

“你若想知晓画中所隐之事,还要取银狐族的一滴血来,方可开启卷中结界。”

花子慕眉头一沉,她自然知晓身边谁是银狐族,可是她却不明白封印为何会与银狐族有关。

“在这之前,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冰山美人道:“你是我的后人。”

纵使花子慕表情性情寡淡,此刻也惊愕到神情大变,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道:“我是你后人?”

“准确的说,你是我的女儿,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为什么用这种方式等我?”

花子慕情绪有些失控,以至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的生母变成了一座冰山美人,她在不久前才决定要找寻自己的亲生父母,却不想这么快就找到了,以这样的方式。

而且母亲还用平和到没有半点情绪的语气对她说:“你是我的女儿。”

她觉得难以接受,心脏像是被结界外肆虐的冰刃刺中一般的疼。

花子慕含着泪,强压着心中的无以复加的悲痛,问道:“我父亲是谁?”

“此画的主人。”

花子慕骤然睁大双眼,那双幽蓝的眸子尽显惊愕,脸上全无血色,情花谷的那个在石洞中,被净世符卞困住的人——是她的父亲?

花子慕凝噎:“他......他也已不在这个世界了。”

花子慕有些站不稳,趔趄了下,想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时的场景,她就心如刀绞,他们竟然谁也没有认出谁来。

而更令她痛苦万分的是,他的父亲竟然遭受那般折磨而死,死后魂魄还残缺不全,这叫她痛彻心扉。

封印的冰山美人中的是花子慕母亲的一缕魂识,继续说着:“我与他早知戒日之果,可对所行之事,均无半分悔意。”

花子慕不语,只静静听着那好听却不带一丝情感波动的声音徐徐说来。

“我乃青丘人,生来与众不同,能推算凶吉祸福,命理章格,我推算出零界将会有一场浩劫,而能阻止这场浩劫的关键人是你,我的女儿。”

“可当我算出是你之时,我便失去了先知的法力,命局如棋局,入局皆成命,当我入命局那刻起,我便是局中人,故而整件事都不在我的控制内。”

“我生你之时,正是九星共辉之象,零界灵云煞气一时变得十分稀薄,持续时长不过一炷香,就在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我生下了你。”

“当时我便查出你身体中的异常,你的到来,给零界带来了一样零界无法拥有的东西。”

花子慕隐隐不安道:“是什么?”

“紫灵。”

花子慕问:“那是什么?”

“一种来自零界外的紫气精华,也是修真界求而不得的东西,零界已有万年,却没有一人能化身成神,便是因为少了这紫灵,这东西三界皆有,唯有零界独缺。”

“我知此事必定会为你找来杀生之祸,为了护你安然,将我与你的脐脉留下青丘,然后只要再想办法抽离你体内的紫灵,就可以保你性命无忧。可此事比我想象中来的快,你与你父亲尚未找到如何剥离你身上的紫灵的办法,就开始有许多修士想要得到你,我们只好带着我们回到他的老家半月村躲避,可也只躲了十几年,你父亲便收到密信,天阁已经派遣速清者前往半月村。”

“无奈,我们一家三口又朝青丘赶去,我想去青丘取走脐脉,可就在途中我们被人围攻,从此你便下落不明。”

沉默了片刻,冰山美人继续道:“我与你父亲想要阻止那场还未来临的灾难,只好先放弃寻找你,他前往魔域之地,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了里面。因为我们知道整个零界只有魔域中的血池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你,我们的后人进到血池门中,才可以拿出那东西。”

“而我便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到了这里等你,现在,你去取来一滴银狐族人的血来,到时候你自会知晓其中所隐藏的事情。”

花子慕知道了整件事的原委,望着冰山美人,眼眸中皆是悲伤与内疚:“……母亲,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花子慕退出花卷,径直返回到天水涧。

银楚宸一早便躺在摇椅上喝酒,自从花子慕离开后,他身上的灵结就从未响过。

他曾多次传话师姐,仍是了无音信,花子慕在的时候,他即便就这般躺着,也不会觉得无聊,可如今他一日比一日烦闷,以至于一大早便借酒消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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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酿好的棠棣酒已去了半缸,他却仍不觉尽兴,起身走至那瓦色酒缸处,眼神有些涣散,一袭白衣曳地,脚步轻浮如扶柳摇摇欲倒,一头银发散落满肩头。

突然,他一只手在酒缸边沿一抓,整个酒缸顿时如抓棉花般给抓过了头顶。

眼见着缸中烈酒倾泻而出,他却暴喝一声,似有劈山之力,缸中烈酒便如天女散花,织女杼丝,银星陨落般散落了满屋。

手中酒缸在空中优美的画了个圆弧后,端端支着他的身子落了地。

银楚宸醉酒身子软柔沉重,神色却酣畅淋漓,如沐春风,不知为何,恍惚间只觉那些迸溅穿飞的透明酒珠有了生命,顺着银楚宸俊逸的身姿,乱而有序的依次等着飞进他口中。

他白衣招展,不卷一滴酒珠,身手敏捷,如皓月清风,犹如在银河之中恣意畅游。

“哈哈哈......吾非女萝.......施于松柏。”

“......未、见汝尔......忧心奕奕......知吾如此.....不......如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