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茂细瞧了几眼银楚宸身上的衣服,做工一般,只是面料看上去很特别,不过怎么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解道:“岂非金缕玉衣,为何撕不得?”
银楚宸高眉一挑,忍着痛,嘴角一扬,自喜道:“我师姐给我做的。”
崖茂看了银楚宸一眼,表情耐人寻味。
“你真要撕就撕你的,要么就这么放着,反正这衣衫万万不能撕。”银楚宸强调道。
崖茂还从来还没见过这号人物,但一想到后面可能还有求于此人,只好松了手。
银楚宸同时松手,这时刚巧一声巨响从洞外传来,像是房屋倒塌的声音,银楚宸与崖茂又同时朝外面看去。
神情都凝重起来,这阵仗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心中各有各的担忧,但银楚宸最着急的事,自己这副样子,完全帮不上师姐,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没用,更下定决心,如果从此处出去了,他一定要勤加修炼,绝不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就在银楚宸出神之际,听见咔嚓一声,银楚宸忽觉一股凉风,由小腿而入直至大腿根,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他的一条大长腿暴露在眼前。
“你这是作甚?”银楚宸难以置信地看向一侧正拿着一条,自他裤子上撕出的布条的人,怒道,“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抱歉,”崖茂不带愧色地说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你不让撕衣服,那就只有裤子了。”
银楚宸瞪圆双目,差点被他气出一口老血来。
但凡换一个地方,他都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非将此人两个裤腿都给撕了不可,奈何此刻并不是为这点小事斗气的时候。
“算了,”银楚宸沉着脸说,“你快点吧,我担心师姐,得快点将这东西送到师姐手中,不然你我都得死在这儿。”
崖茂笨手笨脚地用布条将整银楚宸手臂绕了两圈,然后挂在了他胸前。
在这期间,银楚宸一直打量着手中的那枚利器。
手感冰凉却非生铁,或者银器之类的东西打造,不管放在手心多久,它始终寒冷异常。
他反复看了看,始终不得其所,上面的纹路很眼熟,但一时也记不起来自己在哪里有见过,整个长度不过十几厘米,拇指粗细,一头尖锐一头圆润,犹如女子插头用的簪子。
银楚宸好奇问道:“你怎知这东西能杀死情花?”
“这是杀死她的利器。”
崖茂似乎怕银楚宸不信,又强调了一句:“她亲口给我说的,能杀死她的只有这个。”
银楚宸盯着崖茂神情有些耐人寻味,崖茂一直在帮他绑手,并不看到头顶之人的神情。
他突然想到了叶清玄,在那个冰天雪地中,那个寒冷彻骨的女子。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子一定不是食人情花,反而觉得更像是被他手中这寒冰利器禁锢的一缕残魂,令其永不超生。
崖茂终于将银楚宸的手绑好,虽然看上去很奇怪,可银楚宸却连看都没低头察看,在崖茂松开手的同时,跟着站起身子就朝外走。
“你就在此处待着。”
他一边走,一边沉着脸将衣衫下摆扯过,挡在一条光溜溜的腿上,为了不那么难看,他步伐不敢迈太大,生怕走光了被师姐责怪。
“这家伙莫不是有意搞得我如此狼狈?”
情花的魂力非常强悍,花子慕与她斗得昏天暗地,也难分高下,而围绕情花的结界始终未破。
花子慕心知自己刚刚魂元催动得太急,这样持续下去,要不了多时自己便会落于下风。
而情花犹如一头失去意识的雪狮,对着花子慕撕咬不放,两人从天空打到地面,再由地面打至空中,只听其声呼啸如风却不见其影。
银楚宸踏过一片废墟,上面铺洒着许多棕黑色粉尘,那是被情花一掌击碎的妖虱的尘埃。
他顺着周边不时掀起的尘土,顶风来至一片原本充斥着草木清香的别院,此刻除了荒芜破败再无其他。
银楚宸看不到空中两人的身影,但他感应得出两股前所未见的魂力在互相抨击,其中一道血红灵光流忽聚忽散,他知师姐已经化出了神武“重逢”,状态为破魔。
银楚宸顿时露出了担忧之色,他深知师姐这般与对方耗下去必败无疑。
他忙闭目侧耳倾听周边暗涌的气流,随着那飕飕而来的破风声中,他感知两人的具体位置,也能感知到两股魂力的强弱。
突然眉间聚拢,师姐的魂元波动不对,他惊慌地睁开眼,望着上空,来不及理会已经站在身边的崖茂,就见花子慕已被狠狠地击落在地,银楚宸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直接朝花子慕奔了过去。
花子慕虽然败下一招,落地时却还能稳稳站定,手中的破魔在她欲要再次出击时红光大涨。
“师姐,事有蹊跷,你先压制情花的妖力,退她妖化即可。”银楚宸已来到花子慕身边。
花子慕不解地看向银楚宸道:“有何蹊跷?”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给你解释,他将那利器交到师姐手中,“你用这东西破她结界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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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慕看清手中之物,神色也是一变,但再不追问,迅疾腾空到几丈开外的空中,对着情花摊开手,将那枚簪锥展给她看:“你可清楚这是什么?”
“冰魄。”
此话一出,地面的银楚宸神情瞬变,不错,他就说为什么感觉上面的图纹那么熟悉,原来他在天阁重楼中的一本禁书里看到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被列为禁术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空中的情花,白仁瞳孔微缩,看向一旁站立的崖茂,终是凄苦一笑,她从来不曾亏待过他,甚至还放他离开,他为什么要恨自己恨不得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