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原本打算再次进入查探究竟,但却有了忌惮,上次情急之下冒然进入,即使自己穿戴了轻衣也差点出不来。
情花在屋中思考着其中缘由,良久后,她突然神双目变得凶狠异常:“我终究再一次被你算计了。”
银楚宸顺着情花的指引,顺利来到情花的住处,他想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戚女轻衣,几个兜兜转转间他无意间来到一处池塘边。
这里的池塘不论设计还是格局,都与之前他探过的几个池塘不同,整个院落中前后有七个池塘,但其余六个池塘中都设立着水榭或者凉亭,唯有这一处池塘中什么也没有。
银楚宸好歹也是通天阁出来的大修,一眼便看出此处有结界,而且还用了极为特殊的结界。
这种结界叫影隐,能隐藏掉结界中的事物,也就是说在一般人眼里此处只是一个池塘,而里面原本有的东西是看不见的。
他躲在结界外一处还算隐秘的花丛边,举手托腮地思忖了半天,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很难,不过,他担心自己被抢的戚女轻衣在里面,所以怎么也得想办法溜进去瞧瞧究竟。
银楚宸托着腮,皱着眉,想着法子,可想了半天,还是只能硬来――用破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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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着池塘边走了差不多半圈,从怀中取出一张净世篆卞来。
很是心疼道:“没办法只能舍了你了。”
这净世篆卞非同寻常,得来更是不易,银楚宸手中这张,还是自己祖婆狐千媚赠于他的。
这净世符卞在零界可是稀世珍宝,因为传说这东西乃上神所画,可破除一切法阵,整个零界估计也就几张存世,几百年内虽说他也遇到过不同级别的结界,但银楚宸对这净世篆卞极为珍惜,一直都舍不得用。
而眼下他一直急于找到被自己弄丢的戚女轻衣,所有也就只有忍痛牺牲这宝贝了。
只见他两指夹住篆卞抵到眉间处,眨眼间,从眉心溢出的灵光点燃了篆卞,发出了一道幽蓝的冷光。
顿时将那俊朗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淡光,瞳孔蔚蓝,神情专注。
只见他将篆卞朝着无形的结界掷出,却不想那道篆卞像是碰触到一层水波,随即竟落在了他脚边。
银楚宸眉头一紧,这净世篆卞可是上等的破结咒,为何会如此?
难不成是这结界有什么蹊跷?
他单指戳在自己下巴上,一脸的大惑不解,转身又在结界边绕了一圈,但仍未有任何发现。
正当一筹莫展时,一道清风袭来,他抬眼便见那道原先密不透风的结界,正在慢慢散去。
《静心居》三个红艳大字的横匾先展露出来,随后才是一座孤亭。
银楚宸不明所以,少刻狐疑道:“莫不是这净世篆卞功效推迟了?”
此刻他哪里能管那么多,见原本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涉足之地,已对自己敞开了大门,哪有不快进去的道理。
他一个箭步便踏上了打磨得十分平滑的青石阶之上,脚下轻快,还未曾站定已伸手推开了房门,将整个身子闪了进去。
可不料刚一走进屋内,他只觉十分闷热,空气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杂质,没有气味,却并不干净。
立刻响指一打,一道狐火从指间腾起,刚一点燃,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将他吓得差点大叫出声,幸好他反应极快,连忙咬住自己的四根手指头,堵住了自己由于惊吓过度大张的嘴。
忙将身子退了几步,才看清那东西并未动静,这才放下手来,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木雕的人像。
在狐火的光晕下,他看到了整间屋子里,大大小小横七竖八的都是这种木雕。
心中疑惑这情花还有这怪癖,难不成她是个木匠,喜好雕刻这种东西?
可又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将空中狐火靠近离他最近的一尊木雕,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这种东西不像木雕,倒像是活生生一个个被封印在此的活人。
狐火顺着银楚宸的脚步移动着,每一张都有着不同的神情,而让银楚宸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所有面孔都是对着同一个方向,双目猩红,布满了血丝,眼珠都是鼓鼓外凸而露,仿佛眼皮是被人刻意割去般,死死盯着同一个位置。
银楚宸顺着一具具人像怒视的方向,走到屋内最里面,见一长形木桌上面摆放了两根曾经点过的红烛,他随即点燃,这才看清楚原来此处要比整个屋子都要高出些来,而自己开始浑然不觉,是因为整个屋子都是一个斜面状。
他随即收回狐火,桌上除了两根燃了一半的红蜡外,再无其他,正上方的墙壁上有一幅画,画中有一只他从未见过的似蛇非蛇,似猫非猫的动物,围着一只蜷缩在地的狐狸,在画的右下角还有一颗水晶珠,更匪夷所思的是那颗水晶珠居然一闪一闪地散发着光。
可是银楚宸在进入屋内明显没看到这光点,于是他将刚点着的两根蜡烛再次吹灭,那道闪光果然随即消失了,觉得很是神奇,又重新点亮蜡烛,从不同角度观察了一番,但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银楚宸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唏嘘一声,自语道:“这画…….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启始倒末……”
银楚宸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站了一个人。
“叶姑娘……”银楚宸霍地转身。
“公子可看出此画用意?”此时情花脸上看不出悲喜,不似活人,径直走来站定在那幅画前。
其实在银楚宸偷偷溜出房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暗处看着,银楚宸拿出那净世篆卞破了结界时,她的确有出手相持,但是后来她却改变了主意。
其实她也想知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玄机,所以才故意将银楚宸放了进来。
只见银楚宸连连摇头道:“在我眼里,这倒不像是一幅画,更像是……是一个哑谜,像是要告诉谁一件事情,但却不知到底要告诉的是什么?”
“不错,”情花说,“这的确是一个哑谜,我几百年日日对着它,也未曾参透其中奥秘。”
“此画何来?”银楚宸问。
“故人遗留……”情花答。
“这些木雕,是何意?”银楚宸又问。
“这些并非木雕。”情花诚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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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何物?”银楚宸再问。
“……修士。”情花答。
银楚宸神情骤变,果不其然,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些太过诡异,而这一具具神色恐怖的人,又是如何变成,身如坚木屹立不倒的呢?
要是诛杀,绝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站着任其杀害吧,除非……
银楚宸突然想到自己还未被俘虏之前,闻到的那阵诡异的香气。
“公子可知这里有多少这样的人?”
银楚宸在震惊中,并没有听到情花的问话,情花见银楚宸不答,干脆替他回答:“六百九十九具……”
数量这么大。
银楚宸目光落在四周的“木雕”上,只问:“来自何处?”
“石花镇。”情花答。
这话一出,已肯定了银楚宸内心的猜疑,这些修士修为一定不会太高,但在于多,在零界消失这么多的修士,必定会惊动天阁,而这几十年中,只有一次大批修士失踪的事件。
那就是石花镇上,他与师姐撞上的那次梅血枝事件。
但他感到震惊的是,情花居然与石花镇修士失踪有关系。
几十年来,天阁一直没有放松对那批修士的追查,但是一直都没有查到幕后之人,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到,所有的修士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时还私下派了逐月宫八子暗查过,按照整个石花镇登记的名册追查,也只查明了四百名修士的身份,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无从查证的修士遇了害。
银楚宸只觉后脑发麻,可垂在两侧的双手,正在暗聚魂力于掌中,而站在他背后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银楚宸冷冷地问道:“为何是六百九十九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