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端的两把自然为两宫所设,左侧的狐菱岢及已入座,右侧属逐月宫的狐千媚的位置依旧是空的,狐千媚消陨一事被逐月宫隐下。
所以外界并不知情,还以为只是因为银楚宸的原因,才迟迟不到。
而白墨借用的请帖根本不入流,自然不能坐上那回廊之上,只得随着众人在回廊之下的数百排石阶上找位置,因为来得还算早的缘故,他随着序临坐到了第三排的前端。
下方是一个宽敞无比的长街,一直延伸到凌霄宫前,他们所处第三排视线不错,能将下方一览无余。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不对、是形形色色的狐狸,而自己能确信自己是唯一的一个人,也不对,应该是唯一一个有着魂元的人。
想着想着心中发怵起来,要是此时有人发觉他,那只能死的不能再死了,身子不由的朝序临去了半寸,序临侧首不解,只道是拥挤的厉害。
挤挤挨挨随着人浪两人便走到了石阶中段,离那凌霄宫近了很多,白墨能看清那日月神棺方口圆身三足鼎立上有纹案,阴阳两面,日月为藤,九尾狐狸携云追逐,艳阳高照,银月普辉。
白墨:“那两个鼎上的图案,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序临面向凌霄宫问道:“有意思?”
“这东西画的有点……”白墨看着那两张怪怪的图案,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想了半天才找到形容词,“……画虎类犬,也不知雕刻这鼎的人是何人,能将那太阳刻成半月形,而为何圆缺不定的月亮又刻成满月?”
序临一笑:“这日月神棺上的图案又怎会有错,日月乾坤,天地无量,可惜……在这零界之中,乾坤颠倒,日月不复。”
白墨却只听了一半不到,目光隔着长街瞧见正对面一人,当下心如擂鼓,耳边再也听不进序临在说些什么,双眸隔着白纱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熟悉的身影。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细瞧他,虽然相隔比任何一次都要远。那张脸上依旧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不过今日看上去似乎又有些不同。
“红叶?”
红叶冷然肃穆地朝前端又走了几步,挨着前方坐落的人在第二排的石阶上,全然不察对面白衣面纱人,隔着面纱送来的灼灼目光。
序临见白墨一动不动,很是好奇地侧过脸询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他总觉得红叶与之前的他不同,可他却猜不到。
“嗡…….”
突起的号角声打断了白墨的思绪,抬眼瞧去,整个场地空无虚席却是一片安静,两边不知何时推出了两排钟鼓号角,素衣小道在侧。
高台之上十几个涂了满身色彩的人,嘴里念念有词唱着一些听不懂的东西,一时锣鼓喧天旗鼓阵阵,好不威仪。
“你瞧,两宫中的逐月宫怎么还没有人来?那边揽星宫的宫主可都来了。”
“你是不知,这次天阁可是要拿逐月宫的银楚宸问罪,想必逐月宫的宫主狐千媚大人脸上无光,不愿意来了。”
“嘘!这新阁主登位这等大事,那逐月宫岂会分不清轻重,想必另有原因,我等还是别瞎猜,小心祸从口出…….”
“子明兄说的极是……”
一行人窃窃私语早已被白墨听的真切,这才放眼看去,对面的长廊上为首处端坐着一位气宇轩昂玄色长袍男人,眉宇间与红叶有几分相似,神情却要威仪很多,冷眼注视着高台上的一行祭天神嗣官。
再转头看向身后长廊上对应的地方,那张交椅空无一人,心中便起了猜疑,要是问罪,也不至于连宫主也问罪,难不成是逐月宫因为银楚宸,要公然与天阁作对?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银楚宸会来吗?
“马上就是天阁重要级别的修士上场了。”
白墨的思路被序临的话打断,顺着序临的手看去,在入场的地方,姗姗走来一行人,素衣广袖,步履稳健,眉目生威,双手叠加在胸前的九人并肩缓缓走来。
“是天阁大者”
序临答道,心中却产生了质疑,天阁中的大者乃十二位,为何这种场合只出现了九位。
随后而来的是手持灵剑的九灵子,想必自灵云崖回来后便补充了两人进来,其次是数百名速清者,其次才是四十七管方,站成六排紧跟其后,最后就是身着墨锦长服的三千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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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这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长街上,钟鼓之声才戛然而止,一个容纳近万人的地方顿时沉寂无声。
序临低语:“新阁主要出来了……”
话语刚落,一声震天响肆意而起,“昊天长存,日月同辉,百灵至尊,万寿之源,通天神阁,神域法旨。”
“恭迎天阁…….阁主…….”
“恭迎天阁…….阁主…….”
“恭迎天阁…….阁主…….”
下方所有的天阁众人众口一致,众志成城,声浪如洪,响彻天际。
“咔……”那巍峨的凌霄宫的红漆大门应声而响。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身赤轩锦衣,腰系玉带,头戴羊脂玉发簪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偏瘦,眉目之间暗藏神韵,尽显端方君子之态。
白墨:“这就是新阁主?”
“正是。”
新阁主缓缓走至高台,与那两尊日月神棺并齐,神色淡定地平视下方万千众人。
这时从一侧又走来两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白净素衣,双手都很有讲究地叠加在胸前,很是虔诚地在日月神棺的正对面,背朝众人,行跪拜礼。
与此同时,身后所有天阁中人皆单膝跪地,随同那两名少年一同行礼。
礼毕,那两名少年缓缓起身,赤足围绕着日月神棺渡步,角声再起,锣鼓齐响。
一时间,之前被涂的五颜六色的神嗣官一拥而上,对着两位少年又是一通手舞足蹈。
两位少年站在中间,虔诚无比,双手始终叠加在胸间,任由周边犹如鬼魅魍魉的肆意喧嚣。
随后,再由七人一组,将两位少年高高举起,最终送上了日月神棺之中,不一会儿,那口身长数米的方口圆身的神棺,突然发出刺眼的金光,一时照彻整个长街。
白墨低声道:“这是干什么?”
“奉神”
“……那两个孩子?”白墨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安道,“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