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羽却是一脸的惊诧,惶恐道:“父亲,我从未踏足青丘半步,又怎会与梦家小姐相识,只怕是谁乔装自己行事,还请父亲明察。”
梦方尊简直如五雷轰顶,勃然大怒,厉声道:“正首,为人行事自当,光明磊落,敢作敢为,我与你都在此,那日你亲口承认,小女与你私奔,此时你却颠倒黑白扭曲事实,实属非大丈夫所为。”
霍司羽却义正词严道:“空口无凭,梦旗主所说之事又怎么证明是大丈夫所为?我看梦旗主的女儿不知被谁拐走,无处可寻便想赖上我们霍氏吧!”
梦方尊:“你……”
“梦旗主,稍安毋躁,”霍雷子突然打断道,“我看此事另有蹊跷,上次我拜会青丘欲要为我小儿子提亲,梦旗主可记得当时所说?”
梦方尊怒意未消,脑中闪现当日之事,一时竟哑口无言。
霍雷子对他青丘早已虎视眈眈,更不想小女被他人利用,所以那日找了一个借口,以小女早有心仪之人,定下亲事不好反悔为由,拒绝了霍雷子。
竟没想到却弄巧成拙,心知多说无益,只能另想他法。
而梦小樊在其后的一年中,往返考煌城无数次,却不得半点梦瑶儿的消息,最终决定只身潜入霍氏,却不想被霍司羽抓了个正着,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曾再有谁,提起要寻找梦瑶儿。
霍司羽将梦小樊押解到青丘,在青丘万生阁中,要梦方尊给个说法,不然便要治罪于梦小樊。
梦方尊见霍司羽端坐在静台上,身侧握着那只大花豹,身后依旧端立着那三个蒙面人,和双子剑,而堂下五花大绑的人,就是他儿子梦小樊。
梦方尊眼神在梦小樊身上一扫而过,径直走上前去。
这时,霍司羽露出一脸坏笑,口气冷嘲道:“不知梦旗主是怎么管教自己儿子的,怎么行偷鸡摸狗之事,还偷到我霍氏头上来了。”
霍司羽斜斜靠在他大将军脖颈处:“府上多次出现丢失东西找不到何人作为,原来这梁上君子是梦氏小主,怎么看上去人模人样,手脚却这般不干净。”
“呸!你少含血喷人,”梦小樊不屈道,“我从未偷你家一根一草,我进你霍氏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将我妹妹藏在何处?”
霍司羽斜乜了一眼梦小樊,冷笑一声:“哼……我含血喷人?人赃俱获被我抓了个现行还嘴硬,你口口声声说你家妹妹被我藏起来,可有证据?”
梦方尊看了眼被押解的儿子,神色再无以往的淡然:“正首,小儿一时冲动,也只是担心他妹妹,并非故意与霍氏为难,还请正首高抬贵手放过小儿。”
梦小樊见不得自己父亲,对一个卑鄙小人低声下气,喊道:“父亲,你不必为我求他,他本就不怀好意,上……”
梦方尊喝道:“你住嘴……”
霍司羽:“梦旗主,此次我前来便是看在梦旗主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可以……不知梦旗主出手……可大方?”
梦方尊:“只要青丘能给出的,正首只管取走。”
“我们也不必绕圈子,我只为那紫灵而来,梦旗主能给,你儿子便毫发无损,我还会帮着寻梦家小姐下落一并相送,如若不然,我只能公事公办取令公子一双手臂。”
梦小樊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我双手拿去便是,何必无中生有!”
梦方尊一脸凝重之气,低叹一声,道:“还请正首另开条件,我就是拼了命,也为公子寻来。”
小主,
霍司羽眉目阴沉了下去:“我霍司羽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看来梦旗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动手。”
这话一出,一道声音同时传来,一个来自门外苍劲有力,“且慢……”
来者蓝眼鹤发,神态泰然,身形清瘦且笔直,身着一身墨绿刺绣锦衣,正是梦方尊母亲,老夫人,一手牵着小果子,步伐沉稳地迈进了屋子。
梦方尊顿时对老人行礼,恭敬道:“母亲身体未愈,不可再操劳,此事我自会处理!”
“你是什么心肠,为母何尝不知,旁人是什么心肠,我也无须知晓,只不过容不得谁在我青丘梦氏,欺辱我梦氏后人,若执意要个说法,我这梦氏当家的,难脱干系,要问责也奔着我这老太婆来!”
梦母一字一句很有分量,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她走至梦小樊身侧,只一眼看过,梦小樊周身的绳索,便如大浪退潮般急急退去。
手中的小果子,看着梦小樊奶声奶气道:“大哥,奶奶叫你起来!”
梦小樊便站了起来。
霍司羽眼中溢出寒光,他从未瞧得上任何他想对付之人,即便是一些大者,只要他看不顺眼,也不放在眼里,可是这眼前花白的老太婆,真真叫他背脊生了些许凉意。
梦母神态自若道:“你先前说要砍我孙儿手臂,此话说一不二?”
霍司羽:“……说一不二。”
梦母将手中的小果子,笑了笑,柔声道:“你乖乖地站一边,奶奶一会儿带你玩!”
小果子很是乖巧地跑到梦小樊身边,毫无畏惧之色,似乎一点也不为眼前这阵仗吓到。
梦母与霍司羽四目相对,神色俱是冷意,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我乃一族之长,族人犯错,自当由我来偿还,你尽管来取我的。”
身后的双子剑欲要行动,却被一旁的三个蒙面人抢先一步,三人同时迈出一步。
这倒叫霍司羽眉头一拧,神色难看起来。
他从未见过三人齐上阵的时候,想来眼前这老太婆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