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一声怒吼,齐齐又折转至另一间屋子,气得老人连连摇头,不住悲叹:“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走进屋子,见那石壁屏风上有一块帘子,序临一扯扯了下来,遮挡在两间屋子之间。
这间屋子空间并不大,除了一张床,旁边只有一个衣柜,还有一枚铜镜,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是整齐,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花样,只觉得不像是刺绣,倒像是用什么织成的有种古朴的感觉。
地上都是石块铺成,踩上去很是平整,但绝不能睡人,外面有奶奶,他们又不敢大声争吵。
序临轻声对白墨说道:“你睡里边,我睡外边,你.....不可越界。”
白墨原本还担心对方对自己心怀不轨,却听他先防着自己对他不轨,顿时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这家伙把自己看成什么了?
或许是出于报复,白墨趁其不备狠狠一脚踩在序临脚背上,随后很是轻巧地越到了床上,掀开被子睡在了里侧,独留序临疼的面色铁青,咬着自己的拳头堵住嘴不敢出声。
才躺下不久只听身后序临说了两个字“还钱。”
白墨冷笑一声,顿时将被子都扒拉在自己身上,不再理会身后之人。
第二日醒来,却发觉序临不知何时将被子扯了过去,两人居然……同被而眠。
白墨大惊失色,睡意尽退,一脚将那天下一绝的帅哥给踹到了床下。
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还在睡梦中的序临吃痛地睁开眼睛,见状蓦地爬起来吼道:“还钱。”
“你……能不能换个词,除了还钱没别的了?”说罢,就从床上下来,一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几日下来,序临对白墨说的最多的就是还钱,很明显不想再与白墨搭伙下去。
简直是对白墨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白墨却没心思理他,除了奶奶安排的必要农活外,白墨大多时间都是坐在那口古井边想事情。
来了这么些天,大多地方都跑遍了,每家每户都趁人不备之时进去一一查探过,并没有大宝小宝他们的踪影,而自从进了这诡异的鬼域,就连那阴使也消失不见了,此处当真成了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有时甚至会有那么一点恍惚,就像周庄梦蝶,白墨都分不清究竟哪些才是真实。
这日,白墨悻悻然回到家中,一进门便见老人一脸的黑气,盯着自己那眼神,简直与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如出一辙。
白墨在脑中快速回捋了下,自己这几天很乖,没惹到老人家,不过还是莫名地心虚起来:“奶奶,我刚刚去看了大伯,还帮着摘菜了,春姐姐做饭,你要不要过去吃啊?”
奶奶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春姐姐家做饭我为什么要去吃?你与春莛相差才两岁,你为什么不做饭给我吃?”
白墨心道,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连忙撒娇道:“我这不是不会嘛,要是做出来不好吃,奶奶吃坏了身子,那我……不是害了奶奶嘛。”
这时序临从“新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白墨见他如见救星,递上眼色,叫他快点过来救自己出水火。
“哼……伶牙俐齿,都有相公的人了,还不学着做饭,操持家务,你是想别人来笑话我这个老太婆,教不好孙女,还是想笑话你相公,娶了一个肩手若虚的娘子啊?现在有我给你做着吃,他日我两眼一闭,你不饿死,也得天天凑你春姐姐家去吃了。”
白墨很是委屈:“奶奶.....我也没那么差吧!你们这种做饭我真的不会,光那……生火都要了我的命。”
序临已走了过来,嘴角带着笑,看了白墨一眼,不由得挠了一下自己耳朵,开口道:“奶奶,她不会做饭,以后我做。”
奶奶见序临如此懂事,顿时和颜悦色道:“好孩子,奶奶委屈你了。”
白墨当即就不高兴了,我有这么差吗我?
“奶奶,怎么叫委屈他了,我还委屈呢?他除了长得好看外,就剩下一张嘴巴讨好你,我可是你孙女,怎么看也是我委屈。”
这时,却不料奶奶从一侧拿来一块红绸,看向白墨时,双眼放光,不过是怒光,厉声道:“这缘长锦,你怎么还没开始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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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已抡起一旁的拐杖,就朝白墨身上挥,白墨原本与奶奶挨坐着,一时不及,生生挨了两棍才躲开,疼得龇牙咧嘴,更很没好气道:“奶奶…….你怎么动不动就打我啊!我可是女孩子,哪有这么大的人还挨打的啊!”
这种时候白墨当真情愿做一个女生。
奶奶从一侧拿了一叠绸缎出来:“要不是你相公找出来,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一针未动……”
奶奶又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来:“你们成亲多久了?这套枕绣还原封不动,你是不是诚心想气死我啊你。”
稍微喘了口气,直接下了死令:“你……马上给我绣好,不绣好不准睡觉。”
“我不……”
白墨话还没说完,只见奶奶已经抄起“武器”朝自己挥来,顿时一跳几丈开外,硬将那我不会的会字给跳没了。
倔不过硬的,他还欺负不了软的?
当即恶狠狠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序临,骂道:“笑个头啊笑……”
可因为这句话,他又生生挨了奶奶两棍。
“新房”中,偶尔出来丝丝拉拉的叹息声,一个美艳动人的美人一手持红绸,一手持针线,端坐在窗边,一派温柔贤淑,良家妇人之态。
身后床上还慵懒地躺着一位绝世美男子,正闭目养神,俨然一副凤凰于飞,琴瑟相好之景。
却不知白墨此时心处万劫不复之渊,岩裂之地。
只听“嘶~”一声后,白墨狠狠将手中缘长绵丢到床上。
序临睁开眼,忍笑道:“不就是绣个枕绣,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
序临要是不出声,白墨还真把他给忘了,此时一听,才想起罪魁祸首来,伸手便打,躺在床上的序临腿上正受一巴掌,迅疾将交叠的双腿收回,揉着小腿,吃痛低语道:“最毒妇人心,你是黄蜂吗?怎么这么毒啊!”
我今儿就是要与你过不去了。
白墨整个身子都撞了过去,欲要实施第二波进攻,结果被序临躲过,见她手中冷光一闪,露出半截针尖,序临顿时道:“你信不信我叫奶奶。”
“你叫啊!你叫,我也要用这根针扎死你,谁叫你坏心眼儿,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东西这么难,你叫我怎么绣得完?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让奶奶打死,不如我先将你刺死再说。”
白墨说着就从床上跪起身子,与差不多贴在墙上的序临面面相对,还未动手,只听序临开口求饶道:“我帮你……”
这话一出,果然有用,白墨脸上的怒意顿散。
序临拾起床上的缘长锦,见上面绣着几条,像是痛苦不堪的蚯蚓在蠕动,不由笑出声来:“你搞了半天,就绣出这么个东西出来啊!”
白墨委屈地举起自己的左手给序临看,埋怨道:“你自己看,我都被扎成蜂窝了,都说了,我从小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