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弯腰一刀从鱼尾刮到鱼肚处,顿了下,想了想,问:“她们都没看到我朋友长什么样就这么热情好吗?”
“我怎么听说,你朋友是个美男子啊!”
“是吗?”
“不是吗?”
“不知道啊!”
白墨沉眉想了想,他一直戴着面具,谁知道长什么样!
瞎婆婆意味深长道:“这几个孩子不错的,让她们试试……”
“试了也白试”白墨专心刮鱼鳞,银楚宸是谁,连狐凌白枫那等美女都不为所动。
“哦对了,”瞎婆婆突然想起什么来,“后儿庄家吃席,请了你和你朋友一起去。”
“吃席?”白墨停下手中活儿,抬头看向瞎婆婆,“吃什么席?”
“他家嫁女,与孙家老二。”
白墨想了下:“是庄伯家?”
“对。”
“那他请我们,我们是不是要随礼?”
“不用,人去就行。”
“哦!”白墨应下又俯身去刮鱼鳞,不过没刮几下子,就见一个姑娘抱着一团衣物走了出来:“婆婆,盆在哪,我要给银洗衣服。”
瞎婆婆还没回答,白墨就已站起来两步走到那女子跟前,顺手将衣服夺了过来,非常不理解问道:“你干嘛呀?”
“洗衣服啊!”
白墨想这样下去还得了,殷勤都让她们献了,那他还拿什么来感动银楚宸,不行,他得把这几个抢他活儿的人赶走。
“闷葫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一点都不矜持,”白墨气冲冲跑到屋中,对银楚宸就是一通指责,“你居然还当着这么多女的换衣服,还要她们给你洗衣服,你就一点都不害羞?”
银楚宸什么表情白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他这话究竟说给谁听的他知道,银楚宸也清楚,可惜屋中的几个女子却没有自知之明。
“你怎么能这么凶你朋友?”一女子立刻袒护道,“他还有伤呢!”
“你们都别添乱了,”白墨气得不轻,“……他伤了在身需要静养,你们都先回!”
说着就将几个往屋外赶,并费了些口舌与力气才将几人对付走,还没喘口气,一个小孩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白墨哥,小虎他爹回来了!”
“知道了,”白墨忙走到门口对院门外站在的小孩喊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哦!”小孩回了话就跑走了。
“他叫你什么?”
“什么?”白墨回头看去,瞬间又反应了过来,朝银楚宸走了过去,“我也打算给你说这事。”
白墨一屁股坐在床边,看着银楚宸,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嘛,我就算永远都在这具身体里出不来,我也只想做白墨,所以我在努力做我自己,我不管你与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管你们究竟想干些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参与。”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将我视为她那样对待,说实话,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我们那边有这么一句话,‘人死万事休,’她的恩恩怨怨也都该随她而去,而我没有他的记忆,更没有他的半点情感,我们事实上完全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你若将我视为她,对我来说不公平。”
白墨顿了下,还是决定说重点:“不过你也知道我做这个决定有多大的风险,如果你愿意帮我,替我解决掉我身体发烧的问题,我可以回报你。”
银楚宸抬头看他,质问道:“你如何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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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允许你利用我……引出你要找的人,”白墨看着银楚宸强调道,“不过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短暂的沉默后,白墨为了让银楚宸信他所说,不惜说出他的最终决定:“我可以永远跟着你,寸步不离那种。”
“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银楚宸显然有些意外。
“嗯”白墨当即点头苦笑道,“我这个状况也离不开你啊!发烧那滋味不好受,得吃你的……”
白墨顿了下说:“不过我也听说那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也不指望你每次给我吃那东西,所以,你要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在解决之前,你可以像上次在魔域的红梦中那样,好像也能压制那股灼热。”
说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误,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要你用那种方式,我是说血!”
银楚宸似乎在认真考虑,须臾抬头:“有一点你想错了。”
“哪一点?”
“我从未将你视为她过。”
“……”白墨白眼相送,一路而来,对他那态度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不好。
“我姑且信你所说,”银楚宸沉声道,“你也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白墨大喜,一把拽起银楚宸的左手,银楚宸本能避开那只手:“你做什么?”
“盖个章啊!”白墨不依不饶,银楚宸或许是有伤的原因,没什么力气,左手还是被白墨强行抓住,并用他的小指勾起他的小指,又用拇指对上他的拇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而银楚宸眼眸中的神情却有些耐人寻味。
没多久,白墨就来到了小虎家,小虎爹刚巧坐在门边撮着套绳:“小虎爹!”
小虎爹闻声抬起头来,见是白墨,笑道:“哦,是白公子啊!小虎给我说你要来找我。”
白墨蹲下身子看着小虎爹手中的棕色绳索:“嗯,我想跟着你学下套,听小虎说,你是这个村下套最厉害的人。”
小虎爹手上动作十分娴熟,几下就能撮好一根麻绳,脸上却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你是打算在我们村常住啊!”
“我朋友有伤在身,短时间走不了,”白墨拈起一根撮好的套绳在手里细瞧着,“所以我想学这个,好打点野物给他补补身子。”
白墨抬眼看着小虎爹,想着也不能让他免费教自己:“不过你放心,我也不要你白教我,只要我学会了,我套的猎物,都只拿一半走。”
小虎爹笑了笑:“可是可以,不过我担心你这身板不行。”
“行,一定行,”白墨说,“再说我也没想过打大野物,就是想套些野鸡或者兔子什么的。”
“那你明儿便来找我,我先带你到周边林子里逛一圈。”
“好!”
白墨跟着小虎爹学了一会儿撮绳,就回了家,刚进院子就见瞎婆婆抱了一堆衣物要洗,忙几步跑回院中。
“婆婆,我不是说了,以后洗衣服这事交给我来,还有……所有的家务也我来,您歇着就好了。”
白墨说着已夺过瞎婆婆手中的衣物,往旁边的水井边一丢,就开始挽袖去打水。
“墨墨啊!”瞎婆婆笑道“你什么都不让我干,以后你们走了,我岂不是不习惯了?”
“哪能呢!”白墨将一桶水从井口提下来,“我们也不能一直白吃白住,在这段时间里,您就可劲儿使唤我就好,这样我心里才不会那么过意不去。”
他这个人宁愿应对对他不好的人,也不知该怎么对待对他好的人,尤其是这种非亲非故的恩惠。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瞎婆婆感慨道。
“我可不是好孩子!”白墨接了话,“我爸以前就总说,没见过我这么坏的家伙!”
说罢,神情却不怎么轻松。
“孩子,你怎么出来了?”瞎婆婆突然说道。
白墨瞬间将脸上那点阴郁掩藏掉:“你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