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直不希望红叶真将自己当女人看,但目前的形势也不希望对方将他当男人看!
何况现在的自己不论从哪里看来,也是一个十足的“柔弱女子”,怎么能将一个大男人背起来。
想当日在那寒冰洞中,自己那副吃力模样,还得仰仗石壁再勉强将他拖出去。
而且刚刚那一番胆战心惊的折腾后,他哪里还剩力气,勉强能喘气已经算自己生命力强盛了。
“我背你?”白墨连连摇头,一脸不情不愿。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自行离去,不必管我。”
白墨心想,你这是苦肉计还是欲擒故纵?可不管是什么计,自己也绝对背不起来。
可要自己走,别说自己没那胆子,就算给自己胆子,他也不能丢下这个人,什么不看,就看在勾离的情分上,自己也做不到。
在白墨骑虎难下,内心一番天人交战时,红叶从一侧得了一条碎布条,拿在手中只瞧了一眼,顿时面露忧色,抬头看向高大茂盛如云雾密布的大树,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红叶忙将手中的布条揣入怀中:“将地上残留的葛藤,还有那断下的树枝都抛进河里。”
白墨愣了几秒才从让他背对方的思绪中出来,这次不用问原因,他也知道是为了隐藏行迹。
当白墨将一切都按照红叶的指示搞定,刚折返回来,就听见红叶说:“我们得马上离开。”
白墨也知道他们的处境,不可能会好,指不定那霍司羽已经追来。
他本来是一万个不情愿,绝对的背不动,可是见红叶连站着都困难,最终也只好咬着牙将红叶扶到自己纤薄的背上,两条细腿顿时颤抖得如筛糠一般,才迈出去一步,就感觉重心不稳欲要摔倒过去,他只好将身体弯曲得更厉害,如此才勉强能一步一坑地朝前移动。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钟,白墨只觉自己是吃了一把红指天椒,滚烫的气焰由内而外,瞬间在自己身体走了一遍。
可是他这半个小时,才走了不过几百米。
“你能再慢点吗?”突然身后的红叶在他耳边不耐烦地说了句。
“嫌慢……你自己来……”
白墨没好气地怼回,像是在生谁的气,继续一个脚印一个坑地缓缓朝着红叶指的方向,犹如蜗牛般移动着。
这画面远远看去,纤弱的身体犹如身负千斤之重,两条颤颤发抖的腿,在不知何时扯破的裙摆下,倔强的强撑着。
这般犹如酷刑的行走,让白墨叫苦不迭,内心也早已泪流成河,可身后之人也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死了过去,一点动静也无,整个身子十分放松地全依附在了他早已湿透的背上。
走走停停仿佛过了百年,而在这漫长的“百年”之中,天际却始终一色,白墨终是两眼一黑,两腿不堪负重一软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时,他下意识朝右边一斜,在失去意识的瞬间,还不忘避开红叶受伤的左腿。
白墨再次睁开眼时,面前摆放着许多美食,抬眼又扫视了下四周,心中顿时狂喜不已。
四周金碧辉煌,尤其是头顶那极具富丽的水晶吊灯,明灿灿的光打在大理石上更是说不出的耀眼。
“我回来了?”
白墨激动到浑身不住地颤抖,他终于逃离了那个鬼地方,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看着偌大个大厅除了自己再无一人,整个大厅都摆放着数之不尽的各色美食,他先还犹豫了下,可还是难敌眼前这些美食的诱惑,至于那些规矩礼数都慢慢被腹中滚滚而来的雷鸣声击溃。
先吃了再说,再刻薄的人也不会跟一个饿鬼计较的。
如此想着,一手已经抓了一只烤鸭,一手又拿了一块奶油面包,先往嘴里塞了一口面包。
本以为入口会是香甜软糯,却不想一口咬下只觉奇臭无比,那味道简直…….简直和自己在零界脚踝上的绣包一模一样。
“松口…….松口…….”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白墨天灵盖处传来。
…….红叶?
红叶跟着自己回来了?
果然,红叶一袭红衣如红枫般艳丽,突然就闪现在了白墨眼前。
就在白墨惊讶不已之时,红叶却伸手去抢他嘴里咬着的那块面包,他虽然搞不清状况,但却依旧死死咬住不放,心想,还有那么多,干嘛非要抢他嘴里的这一口?
不免可气,这家伙真是到什么时候都要跟自己作对么?
“好吃吗?”
红叶冷声问道。
白墨这才察觉不对,猛地睁开眼睛,急忙将嘴里死死咬着的东西吐了出来,一看,居然是那绣包,当即怒道:“你这没有良心的东西,亏我还背你一路,你居然喂我吃这个…….”
红叶却不以为然道:“是你自己拿着就咬,我有什么办法。”
“这东西明明在我脚踝,你不取它放我嘴边我能吃?”白墨简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看在他有伤在身,早拳脚相加上去了。
“我是想用这臭东西将你熏醒,谁知道你饥不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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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饥不择食?我看是你……你居心不良,我早知道你巴不得我死,能整我你绝不放过,刚刚叫我背你也是,现在也是……既然你那么不待见我,我走就是……”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这里是昭和境内,不说会遇到先前你招惹过的五旗门,只怕布满昭和的妖虱都能将你给活吃了。”红叶冷冷说道。
白墨自然听过妖虱的作风,但转念一想,先前背着红叶走了这么久都未曾遇见过,想必又是在吓唬自己。
“这里要是如你所说要是遍布都是,为何一路之上我们都没遇到,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
“因为这个……”红叶将手中的绣包朝起身预备自己离开的白墨抛去,“你之所以相安无事,皆是因为银楚宸在这个东西上,注入了他的灵力,那些妖虱才会退避三尺,不光是妖虱……”
红叶顿了顿,又才说:“就连级别低的修士也不敢在你三尺之内击出魂力,你若不信走出三尺之外试试便知……只不过那样一来你便藏不住了。”
白墨垂眸看向地上的绣包,更觉得郁闷,那家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