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酷似被大款“包养”的感觉真不错,目光在摊位上匆匆扫了一圈。
“我只要这个。”说着将手中的白玉狐狸放入怀中,“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行。”千兰随意回道。
白墨愣了下,其实他只是过意不去,就随口那么一说,按照他目前的情况,别说从哪里去弄钱,就连小命他都感觉拴在裤腰带上的。
但人嘛,不要脸的时候,总要给自己找个要脸的借口,但若是有朝一日,他当真有钱了,当然也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人,加倍还给千兰才是他的风格。
几人浩浩荡荡且晃晃悠悠地随处乱逛,最终穿过一个巷子来到声响最大的一条街上。
这里的人特别多,人与人都挤到了一起,白墨双手放在嘴边,大声问一边千兰:“这里怎么这么大阵仗。”
千兰靠近白墨的耳边大声地说道:“这叫震天,只要我们发出声响够大,便会惊动九天外的那些神仙,他们会乔装而来隐藏到我们中间,感受我们内心的喜悦之心……”
白墨一眼就被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八角高楼吸引了目光,那高楼下端是一个高台,高台与长街相连的是一条石梯,目测有几百步的样子,上面有一群奇装异服的人,都戴着面具,他在千兰耳边大声喊道:“一般不是祈求那些神仙保佑的吗?”
千兰大声说道:“我们哪里需得那些神仙的保佑,所谓震天,要震的便是那九天之上的神,要他们好好看看我们妖界的繁荣,和谐,以及我们妖族无比喜悦的心情。”
说了半天白墨才明白,这就是与那九天神仙叫板嘛!
看来妖界对高高在上的神嗤之以鼻啊!
突然白墨警惕地回头看向身后,千兰喊道:“你看什么?”
“我怎么觉得一直有人在盯着我。”白墨不安道。
“这么多人,”千兰扯着嗓子,笑着说道,“兴许有那么几个没见过美女的人,盯着你看两眼也不是没可能,不过也不一定光是盯着你,我方才还直接怼上几个偷看我的呢!”
“……”
这时突然来了几个带着面具的人,将白墨他们给围了起来,白墨心下一凛,他第一反应是这些人会不会是来抓他的,可即便真的是来抓他,那他也只能束手就擒,四周都是挤得快黏在一起的人浪,像人墙一样密不透风的,他如何能逃跑?
“你们几个是谁?”千兰没好气大喊道,“不认识就躲开些。”
“要是认识呢?”一个戴着花脸面具的人,扯着嗓子问道,“是不是不用躲开了?”
千兰一听便噗嗤笑了一声,神色也缓和下来,扬声道:“死开些,我早就知道是你狐柒。”
狐柒掀起面具来,看了一眼千兰,一脸灿笑地大声对白墨打招呼:“白墨,好久不见。”
白墨此刻笑容还有些僵硬:“好久不见。”这句话声音太小,对方完全没听见。
千兰调侃道:“喂,你未免太重色轻友了吧!”
只见狐柒的脸顿时红了,略显羞涩的朝千兰做了一个求饶的动作。
白墨见几人嬉笑打闹着,心中的阴郁终于彻底退去,这才对狐柒展颜笑地高喊了句:“原来你在这边玩啊。”
“我哪里是玩,”狐柒大声回道,“这是五旗门安排我过来打下手的。”
“我也差点来了,”霍池羽朝狐柒得意笑道,“不过我跑得快。”
狐柒哂笑:“哪能跟你门主公子比得了,我可是想跑也跑不掉啊!”
一侧几个男子也都掀开面具来,脸上均带着几分敬意,纷纷对千兰与霍池羽点头打过招呼后,便自行离开了。
这个地方的确不适合寒暄,几人离得这么近,说话都要在耳边大声说,一会儿下来几个人的嗓子都有些吃不消了。
锣鼓喧天中,他们随着人群朝那座特别高的高楼慢慢挤去。
霍池羽在白墨耳边大声说道:“此处乃五旗门重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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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复又抬头望向那座八角高楼,能看到最下十层楼上有许多戴着面具的鼓手,正节奏一致地敲打着面前那面红漆大鼓,而再高的楼层,他只能隐隐看到窜动的红色影子。
最下方的高台上中间带着一个凶猛饕餮面具的人嘴里不停地在诵着什么,在那震天响的擂鼓声下,白墨自然什么也听不清,只怕说的那人自己都听不清。
只见上面那人双手把玩着一个类似彩球的东西,身后并排着五面大鼓,鼓手光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前面有六个手持铜锣者,还有十几个带着面具上蹿下窜的人,锣鼓声再次变大时,周边所有的人突然就地跪下。
白墨出于本能反应,欲要随着千兰一同跪下,可身子一震,耳畔突然感觉有一阵凉风袭来,他只觉自己身体在风中急速而行,周边的一切都变成了流逝光影。
当白墨的身体突然停下时,他发觉自己的一只胳膊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着,自那人手臂而上,是一张化着黑气的脸。
白墨顿时惊恐大叫起来,用力想要挣脱开那只如厉鬼的手。
这种装扮的人,他不是第一次见,正是银楚宸上次击杀的死侍,当下清楚对方来者不善。
周边的人似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仓皇挣扎之际,已发觉所在的地方,已再不是那条锣鼓喧天的大街。
虽然还是能听到那喧嚣的热闹声,但离他却有了些距离,像是在千里之外,又如被那层喧潮包裹其中,独独不在周遭。
就在他拼命挣扎时,又突然出现在前方与他对面而立的人,这人身上的衣着倒与抓着自己手的人没什么区别,浑身通黑一片,只不过脸上不是黑气,而是一块黑色的面巾,一对如劈斩过的剑眉下,露着一双如冰刃出鞘的眸子。
“你你……们……是什么人?”白墨惊慌地喊了句。
无人回答他,只听戴面巾的人冷声说道:“放开她。”
但拽着白墨胳膊的那人却没有回应,也没有松开手,反而捏得更紧了些。
什么情况,不是一伙的?
“救命呀……救……”白墨再次挣扎呼救,可拽着他的人手臂又是一紧,随即朝他身体打进一道劲力,他便再发不出声来,只能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两个黑衣人“嗖”地一下变成了两道黑影。
又不过稍许,一道黑影又霍地出现在了白墨面前,是那个遮着面巾的黑衣人。
那人也不言语,仅对白墨一挥手,白墨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一间香气扑鼻,置有菱花镜,香粉盒,红衾暖帐的女人闺房之中。
身上的禁止,这时霍地一松,立即朝身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眼前那名黑衣人,畏惧道:“你要做什么?”
“你不必害怕,”黑衣人将他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这人肤色白皙,五官端正,目光如炬,已经没有之前时的寒意。
第一眼,任谁都会觉得此人不像坏人,尤其那双眼睛看着白墨时,隐隐透着道不出的复杂情绪。
两人对视须臾,那人语气凝重:“我们终于见面了。”